是该我报答他了。

我站出车外，现场只有我和受伤昏迷的周牧。

我惊呼，打电话110和报警。

众目睽睽，只看见是我。

李风早已消失于道边密林。

存款，赔偿医药费用等等等等。多是李风的钱。

我们扯平了。

李风，不再出现。一切我一力承担。我大学毕业了，但我没有拿到学位。我承诺照料周牧，所以，我也不再找工作了。我的生活，已经有基本保障。我有居所，我只需赚取些须生活费用。我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

直到一年以后，李风出现。

这样过你受得了吗？

我很好，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回答。只回答一句，就与他错开。我不愿意与他多说。是的。

我倾心于他的开始，他的抉择，已经打我入无间地狱。

一切都不牢靠。爱也是。

在他闪出车子骤然消失时，我抬头望天，紧闭上双眼。那一瞬间，绝望若死亡。

无辜的男生，所幸没有丧生。

与年纪正当的人，谈恰当的恋爱，才是最美好的吧？

我如果坐在单车后座，而不是汽车驾驶位右手边，一切会不会不同？

照料周牧，渐渐变成了习惯，变成了必须做才会安心的程序。他的眉目轮廓，有着属于年轻特有的清朗。我定期为他刮去胡须。几年来，他从20岁的年轻男生，变成了25岁的，接近成熟的男子。

我说，我已经决定，和周牧结婚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

李风愣了。

李风说，祝你幸福。

我说谢谢。

我骗了他。但是，我又没有完全骗他。

那个清晨。我给周牧擦脸，他的手指，明显地动弹了。

我一直对他说话，说很多的话。说我的小时候，说我过去的经历。说起我的父亲和母亲离婚。母亲气恼生病，进了医院检查，已经是癌症晚期。家里积蓄掏空。后来父亲破产，无法负担我的学费了。他出国打工，但没什么技能，只能够赚自己的温饱。

周牧是最好的听众。

没有人愿意听一个无助女孩，说那么多的事情。

没有人那么认真，不出一句地倾听。

人们都太忙。忙着生。忙着享受，忙着纠缠，忙着赚钱花钱。也忙着吵闹分手和另寻新欢。

时间就是生命。人们吝啬时间，愿意付出钱购买。

但是钱只解决生活。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