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今晚虽然有月亮, 但是月色却晦暗得很, 隐在一大团乌云之后, 一点月光都没漏出来, 整片天地都被夜色给笼罩着。
丝绸乡村长家中灯火通明,村长特意让自家老婆整治了一桌好菜好酒, 就为了招待顾蒙他们。
桌上推杯换盏, 村长这人又十分热情, 不知不觉的,秦州就喝了好几碗酒了。
这酒喝起来并不烈, 但是喝了两碗, 秦州就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了。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眼中神色迷蒙,只觉得头顶的灯光朦胧刺眼, 然后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在了饭桌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丝绸乡的村长看着他, 轻声叫了两声:“秦先生,秦先生……你这是醉了吗?”
秦州自然是不能回答他的, 他趴在桌子上, 整个人看上去醉醺醺的,完全就是一副彻底醉过去了的样子。
至于吴毅,比他还不如了,喝了一碗就直接栽倒在那里了, 比他醉得还早了。
见状,村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只是等目光落在桌上的另外两人之时,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凝滞了。
“村长,继续喝啊。”阎罗笑眯眯的招呼招呼着,眼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明明已经喝了好几瓶酒了,但是他的一双眼看上去仍然清明明亮,一点醉意都看不见。
再看另外一个人,那个叫做顾蒙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秀秀气气的瓷碗,也是喝了几碗酒,但是也根本看不见半点醉意。
村长伸手拿过酒瓶,又将阎罗有些空了的碗给倒满了,热情的招呼道:“看来阎先生酒量不错啊,来来来,喝!既然到了我们这里,那就要喝个尽兴啊。”
对此,阎罗并没有表示拒绝,态度甚至是十分泰然的,欣然的将这碗酒给喝了。
一碗、两碗、三碗……
村长再次拿着酒瓶往他碗里倒酒,酒瓶里却只倒出了几滴来。再看顾蒙和阎罗,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碗,看上去像是一点都没有醉的样子。
村长:“……”
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村长站起身来,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外边拿酒。”
说完,他身形有些踉跄的往外走,看样子也有些醉了。
顾蒙美滋滋的将碗里剩下的酒给喝了,道:“这酒还挺好喝的,要是没有往里边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肯定更好喝的。”
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就是迷药了,不然吴毅和秦州也不会“醉”得那么快。只是这点迷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那是一点用都没有,就算再喝多少酒,他们两也不会“醉”的,怕是要村长失望了。
阎罗晃悠着碗里的酒,端着碗将酒一饮而尽,道:“的确死好酒……”
外边传来低声细语,是村长在和什么人交谈着的声音。
顾蒙掀起眼皮往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倒是要瞧瞧,他想把我们给迷晕,到底是为了什么。”
阎罗轻笑了一下,道:“我们两这么久没“醉”,看来他们已经有些着急了。”
……
外边,村长正在和今日顾蒙他们所见过的那三位老人说着话。
这三位老人,都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三位,村长分别叫他们彭三叔、彭四叔,还有彭婶。
他们三人都是姓魏的,更准确来说,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姓彭的,村长也是姓彭的。
他们这整个村子的人,和石正他们山河村有些相似,整个村的人,往上数都是同一个祖宗,也就是一个族的人。
“……这酒真的没问题吗?里边那两人都喝了快十几瓶了,还一点都不见要昏过去的样子。”
村长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原本以为一瓶就能把他们给迷倒的,可是现在都喝了十多瓶了,可是那两人还一副十分清醒的样子,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他忍不住猜测道:“难道是**草没有用了?”
**草是他们这里生长着的一种野草,具有一定的迷药作用,用它的汁液和酒液混在一起,只要那人喝了酒,很快的就会被迷晕过去。
这么多年来,他们用这酒,可是迷晕了不少人,但是却从来没有遇到像顾蒙和阎罗这样的,**草似乎对他们两人完全没有作用一样。
村子里的三位长辈也有一些想不通,彭四叔道:“**草肯定有作用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实在是没作用,那么我们只能硬来了!”
他们只有两个人,可是丝绸乡却有几十口人,那两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抵得过他们几十口人。
想到这,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来,在夜色中,他的一张脸皱巴巴得像是树皮一样,透着几分狰狞可怖来。
……
没过多久,村长又拿着几瓶酒走进屋里来。
他出去的时候,屋里的这两人还一副十分清醒的样子,但是回来的时候,两人趴在桌子上,都一副醉倒过去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村长先是一愣,但是很快的,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狂喜,他急忙模拟着鸟叫声,吹了两声口哨。
很快的,便有一群人走了进来,这一张长的面孔,如果顾蒙他们睁着眼,必定能发现,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村民们。
彭三叔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他看了一眼醉倒在桌边的四个外来人,眯着眼睛道:“都醉了?”
村长点头,道:“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刚才进屋来,就发现这两人终于昏过去了。”
彭四叔冷哼了一声,道:“能坚持这么久,也算他们厉害了。”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人,道:“把他们都抬上,我们现在就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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