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珉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严默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上,衣服替她披上了,却突然停顿住动作,没有将手收回去。
餐厅的门口没有路灯,除了从屋子里传出的微弱光芒,没有光亮将距离照得明晰。除了远处传来的,汽车轮胎轧过马路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来打扰酝酿的暧昧。
她低下头,严默宽阔厚实的臂膀就在她眼前,双手张开,像是拥抱前的姿势。
她知道这个怀抱有多温暖。她甚至还记得,埋首在他胸膛里,衣物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味道,还有身体上的热意,她在当时有多舍不得放开,只想沉溺在片刻借来的温柔里。
反正在他面前丢脸,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正难过了就在他怀里哭,一回生二回熟的。
她决定了,就这么干了。
明珉,昏头昏脑的,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严默的怀里。
感受到对方身体,因为惊吓瞬间的僵硬,她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睛,声音闷闷地:“严默,我今天很难过,借我靠一靠。”
…………
“你不是说可以把你当成一个树洞吗,那我现在把你当成一棵树好不好,没有别的意思,抱你就像抱住一棵大树一样。”她其实也在唾弃自己的厚脸皮,不敢迎上严默的目光,索性闭上眼睛。
严默的震惊,使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沉默了一会,他才开口回应:“好的。”
声音低沉,还带了嘶哑。
他将两只手,轻轻环抱住明珉,连多用力气都不敢,怕她误会他有非分之想。
不,不是误会,他的确有非分之想。
谁会对爱慕的对象,没有一点越际的想法。
严默不得不逃避地闭上眼睛,屏退脑海中,瞬间压抑不住,如潮水般滚滚而来,退过后又汹涌而出的种种旖念。
他将头压低,近得脸颊都快擦过她的头发,他贴在她耳旁,像情侣耳鬓厮磨般与她耳语。
“不难过,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
“骗人。”明珉赌气地嘀咕。
“哪里骗你了?”
“小时候也有人说过差不多的话,说长大就好了,根本没有。”明珉嘟起嘴唇。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朝前看……明珉……”他轻轻喃语。
严默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在明珉耳上拂过,她敏感地缩起身体,却不自觉挪动的动作使她和严默贴得更近,撩拨得他几乎立刻想将人抱紧,揉入怀里,不是仅仅在她耳旁轻语,而是顺着视线而下,贪婪地掠夺更甜美的风景。
在她小巧的耳垂下,雪白的脖颈,还有隐藏入衣领之下,若隐若现的,美好的曲线,对于严默而言,都有着本能的吸引。
严默重重地咬了下嘴唇,几乎咬破嘴皮,他用疼痛警醒自己,不要乘人之危,不能色令智昏。
他怕他做了什么,让她以后再也不能信任他的事情。
说好的当一棵大树,那他老老实实的做一棵树就好,在烈日高照时献出绿荫,在大雨倾盆时遮风挡雨,在她需要倾诉的时候当个沉默的树洞,在她想要依靠的时候站直了别趴下就好。
严默睁开暗流涌动的眼眸,将视线投向远处,只看得见零星的灯火装点夜色,他内心火热,偏偏又是在这样僻静又黑暗的地方,最好滋生那些见不得日光的想法,最方便做些在人前不敢做出的行为。
他贪恋两人短暂的亲密,又矛盾着,希望有什么,可以将此时的暧昧打破,让他快要成浆糊的脑袋,快要失去平衡的理智给挽救回来。
“严默,你在想什么?”明珉连续问了两次,才将眼前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他突然不说话,于是她抬起头,却看见人一副发呆出神的模样,呆愣愣地看远方。
他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明珉暗想。
“没什么。”严默当然不能说在想对你的非分之想,他将眼底里的暗涌掩去,暗哑着声音说:“可能喝了几杯鸡尾酒,又加上吃多了,有点反应迟钝,头发晕。”
“是吗?”严默的酒量明珉是知道的,比她肯定好多了,至少跨年夜那天晚上,两人将起泡酒干掉一瓶后,她酒醉微醺,他像是喝了白开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会往严默骗她的方向想,反而认真回味晚餐那杯鸡尾酒的味道——难道是因为加了不少的糖浆和蜂蜜,所以很好的掩饰了酒味,其实度数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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