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认得，你的手段我倒是略知一二。”

杜若敛轻笑一声，原来有人记得他的，也只记住了他的阴毒。

那人把他扶了起来，话里都是嘲讽：“叶愆进去了，你来这里买开心呢，怎么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的样子，杜管家，你怕是有些喝高了吧。”

杜若敛努力瞪大眼睛，终于看清这个人：“甄久。”

“正是鄙人。”

“这是……这里是gay吧，你也是？”

甄久耸了耸肩：“喝酒闹着玩，没别的意思。”

“哦。”

杜若敛揉着脑袋，与他从前没有过多交集，见了面客客气气的称呼彼此一声“甄少爷”“杜管家”，就别无其他了。

能在这里遇见，像是相互漏了底，都没什么颜面可说，他现在还能要什么颜面，只是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杜若敛草草告辞：“我先走了，再见，哦，不会再见了。”

可他还没走两步，便扶着桌子，脑袋一阵晕眩，身体大不如前，还以为自己能多活几年呢。

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上天怎么可能不吸取你的命。

甄久看着他，如同看着行走在夹缝中的蚂蚁，带着鄙夷的目光：“需要我帮忙吗？”

杜若敛摆了摆手，撑着身子继续往前，甄久踢了踢面前被撞倒的酒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算了，就当施舍一条贱命，过了一会儿，甄久从后面推了推他的脊背，杜若敛缓慢的回过头，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卡。

甄久手指利落的翻转卡片：“我给杜管家开了一间房，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不用。”

“开都开了，算叶愆头上，啊我差点忘了，叶愆暂无偿还能力，杜管家若是酒后还记得，再还我也不迟。”

杜若敛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了手臂，甄久突然恶劣的把卡片举了高一些：“你不要以为我在可怜你，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可怜。”

我这种人……

杜若敛咬着嘴唇，手脚僵直的样子像是在被羞辱，但是他无所谓，眼睛盯着甄久手里的卡，他很需要一个暂时栖息的地方，不想回叶家，不想面对那些和自己一样丑恶的嘴脸。

甄久不屑一顾的把卡塞进他手里：“杜管家像是这里的常客，房间在哪里不用我带你吧？”

杜若敛摇了摇头，转身挪着脚步，其实他也不太知道，只能顺着声音逐渐安静的方向走去。

甄久原地暗自摸下巴，总觉得不够解气，叶愆都进去了，他还帮着敌人开房间，不行，甄久想着想着又跟了上去，非得把他玩到精神崩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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