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句话很适合古往今来的政治家。
就拿沈臻婳一直认为的蠢货公子州吁, 在知晓他父君有意将她留在卫国做官后,态度也是180大转弯。
是该走了。
沈臻婳默不作声的起了身, 趁所有人不是拼酒就是抱女人, 无暇关注她的时候离开兀自书室。
*** ***
羊肩、令狐拓见她一人从石府出来,身边不见熊通,也没一个人相送,好奇归好奇,但憋着没敢问。
倒是沈臻婳上车前瞥了令狐拓一眼:“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事?”
她问的很随意, 问完就钻进了车里。
羊肩、令狐拓跳上车。
牛车缓缓前行, 令狐拓贴在门边回:“家里来人了。”
“谁?”
沈臻婳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里, 还捞了个枕头枕在后脖下。
这几天来人不怕,就怕来的是谁。
令狐拓:“卫国上大夫, 齐公孙邬。”
“我不认识他。”
令狐拓补充道:“是卫国大夫人的庶兄。”
卫国大夫人的庶兄?
酒劲上头的沈臻婳呆滞的望着车顶板。
她怎么卷进卫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敲了敲脑门, 再一次确定了尽快离开卫国的念头。
沈臻婳回府后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公孙邬,而是先回房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才去了前厅。
“大人久等。”
沈臻婳未进屋便欠身致歉。
公孙邬起身向她还之礼:“是邬不请自到。”态度十分恭敬。
公孙邬的来意, 她大概猜到了几分, 但她没想到的是大夫人居然想让她去丰城,帮助卫世子治理丰城瘟疫,带他早归朝歌。
她当她是神?
沈臻婳翻了翻瘫了一桌子的绢布密报, 选了一张拿在手里看了起来:“贾神医呢?”她对屋中帮她填火的
令狐拓:“说追寻上古遗迹了。”
沈臻婳:“占星宫那边没什么动向?”
令狐拓:“无有。”
沈臻婳:“姜狐呢?”
令狐拓:“去处理金店老板的事。”
沈臻婳:“还是不肯走?”
令狐拓犹豫了一会:“主公。”
沈臻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令狐拓看着她问道:“主公真的不为匠人报仇吗?”
沈臻婳盯着黄绢上的小字,嘴角一哂:“我这么善良,当然——不会放过她。”
*** ***
天气渐暖, 没有凌厉寒风的夜晚,夜晚显得格外的迷人。
石椿命仆役将设了席塌在后院里,携着老同窗在一棵桃花树下坐了下来。
石椿:“咱两上次夜晚对酌还是少年时,转眼都成了花白老叟,老咯,连肉都啃不动了。”
祭锺哼了哼,抢过石椿手里准备割肉的刀:“老了才能吃肉。”
石椿:“这倒是老了后的好处。”
祭锺撇了撇嘴,三两下切下一只羊肉搁在石椿的盘里,他舔了舔油腻腻的手,吐槽石椿道:“不好之处就是想抱女人也有心而力不足了。”
“老不休。”石椿笑骂:“半条腿都踏到黄土里的人还想着抱女人。”
祭锺嘀咕:“连想都不给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当然不会告诉石椿,在他们世外桃园的忘尘居吃肉喝酒根本没有规矩。别说吃肉有年龄限制,男女不禁牛羊肉,想吃多少有多少,想起忘尘居,祭锺没由来沉声一叹,割肉的手也不禁停了下来:“出来太久啦。”
他的话引得石椿不满:“怎么?陪我这老不朽让你无趣了?你是想回家看姑子,还是舍不得你家那位神选的主公?”
祭锺丢了割肉的刀,拿起自己那半只羊腿大口啃了起来。
“嘿嘿嘿!”石椿拿银筷敲了敲长案上的酒樽:“不能讲了是不是。”
祭锺嚼着嘴里的肉,斜了他一眼:“没用的,石大人,我家少主不会留在卫国做官的。”
“你不可惜?”石椿试探:“他可是不世之材,百年难出的人才呀。”
祭锺笑了两声,举起喝了一口酒压了压口中的腥味:“她曾问过我,要权倾一时,还是要好好活着。”
石椿:“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有权自然能活得好。”
祭锺摇了摇头:“没有铁打的权臣,只有铁打的君王流水的臣;何况……时逢乱世。”
“乱世?”石椿咀嚼他的话,不解如今太平盛世为何被他称之为“乱世”:“这话是他说的?”
祭锺没应他的话,而是遥遥看向青山所在的方向,叹道:“自古臣子难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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