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命换命

再一次夜中来到海港，心境完全不同，上一次是抓梁浩的决心在支撑着他们，现在呢，梁浩明明已经逃跑了却偏偏要回来？

这是一场生死局。

乌戈知道，严昱珩也知道。

所以在乌戈解开安全带时，被他劈手拉扯过去，紧紧拽着不放手，声音暗哑地说着：“你在车上等我，我抓到他立刻就回来找你。”

乌戈也拉扯着安全带：“梁浩的电话打给我，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一个人去了，未必能够找到他。”

“也许会受伤的。”

乌戈垂着眼睑，看着拽住自己安全带的那只黝黑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的筋都跟着突了起来。

恍惚之间，想起她爸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叮嘱，那时候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现在她和严昱珩像什么，目前为止最爱的人吗？

也不是，她也喜欢刘焱和老周他们，甚至连脾气暴躁的焦队，还有一辈子都想挣脱母亲命运的陈意农。但这些都不同，严昱珩是她喜欢的男人，那些更像是亲人。

所以，这一次，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们同进退就可以了。

乌戈拍了拍他的手：“一会儿下去，我们尽量不要分开行动，梁浩这一次回来的想法应该很单纯，杀掉我们，亦或者被我们杀掉。”

严昱珩眼睛都红了：“我会杀掉他！”

乌戈攥住他的手指，十指交扣：“我们要做的是抓住他，而审判是由法律和社会给出的。如果是你杀了他，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你也会被牵连。”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乌戈觉得严昱珩现在的心态有些不对劲，根本不敢让他下车，跨过副驾驶位置，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严昱珩，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你把他杀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有可能被安上罪名，你还会进去待几年。”

严昱珩侧着脸：“又不是没待过。”

“对。”乌戈点头，“你的确待过，但我没等过，哪怕是一年，我都不会等你。”

严昱珩眼睛忽然瞪大，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你敢！”

“你试试！”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严昱珩知道她的坚持，泄了气，虚虚地靠在椅背上：“我会好好的把他送上法庭。”

说着，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两把匕首，一把塞给她一个攥在自己手里：“自保，总还是要做的。”

乌戈点头，两人一同拉开车门下车。海风直朝脸上扑来，仍旧有一排轮船停靠在岸，熄着灯，似乎不会有夜间开出的打算了。

从港口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再向前便是海港的集装箱区域，那一片的灯是亮着的，隐约能够听到男人们在搬箱子的声音。乌戈站在原地仔细辨别着这些声音中是否夹杂着梁浩的声音。

静下来，便听到男人搬货物的抱怨声：“你说咱们是不是属蝙蝠的，昼伏夜出。”

“闭嘴吧，老子要是有那对翅膀，别管好的坏的，起码能飞就不用干体力活了。”

另外一道声音插进来：“废话那么多，干活麻利点，早点装好早点回去睡觉。”

“知道了，老大。”

接着又是呼哧呼哧的干活声，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梁浩的动静，并且一路过来也没有看到梁浩的车，难不成是梁浩在耍他们？

乌戈自我否定，电话里梁浩的语气是决绝笃定的，证明他并没有骗人，而且这个时候，有什么什么骗人的必要。

严昱珩站在她身侧观察着四周，除了装货声较大的南侧集装箱，还剩下三大方向的集装箱没有看。两个人一排一排地顺着走过去，乌戈的耳朵保持着高度警惕，终于在走到北侧集装箱时，听到了可疑的动静，是人轻轻走在铁皮上的声音，距离他们不算远。

乌戈立刻严昱珩向后退了很大一步，朝着集装箱顶看去，远远地看见集装箱中央部分的三层集装箱顶上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是梁浩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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