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白岩抢话道。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林淼跟宋思昀有男女关系？”她记得当时他问了林淼的养父好几次关于林淼的感情问题，也曾问过她宋思昀是否有其他女人，那时她只是纳闷，却没有把两件事凑到一块儿，而如今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林淼的房间里有许多关于法医类的专业书籍，试问一个摄影师为什么会对法医学如此热爱？我在她的摄像机里发现了她曾多次偷拍宋思昀，而画面里的宋思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入了镜。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桑鹿震惊地望着他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不是宋思昀又会是谁？！

“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淼的养父仍在我们面前坚称女儿并没有男朋友，因为他不敢说，他觉得说出来反而会给女儿的脸上抹黑，因为女儿的男朋友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已经结了婚有妻子的男人，更何况，当时你在现场，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认，若他说了，女儿岂不是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

作为父亲，林淼的养父一定十分痛恨女儿为何会跟这样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但同时，他又舍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直到女儿死去，他都无法说出女儿有男朋友的事实，归根到底，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面子。

世界仿佛突然之间死寂一片，桑鹿什么都听不到，喉头干涩得像是着了火，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眉眼间全是冷峻，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人逼至绝路，刚到红城的时候，她本并不在意他，可跟刑事新闻的记者，没有什么话题离得开他，三两句不到，话锋不知不觉就又转到了他身上，她已经不大记得那时同行们是如何评价他的了，唯有一句却记得清清楚楚——

言律这个人的透析能力，大到你根本无法想象，永远不要试图在他面前说谎，像个白痴。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体会到了他们说的这句话，在他面前，她笨得无可救药。

“关于景炎的病情，你知道多少？”言律突然开口，一双漆黑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了她，饶是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已经如此亲密，仍旧让她感受到了一股被逼问的压迫感。

她直直地盯着他，脸上露出了疑惑。

他瞬间了然，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不少：“桑鹿，你究竟对他了解多少？你这么怕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克服？”

“克服？”

“只有想要去克服，才会真正去了解一个人。”

桑鹿隐约觉得言律话里有话，可又猜不准他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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