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跟着呢。”阿成下定了决心，“秦队，我想回前线。”

罗蓁接连几天早出晚归，几乎就在警队和出租屋的附近来回游荡。一天除了喝水几乎不吃什么东西，到了晚上回到警队宿舍倒头就睡，没再哭，也没再闹。

阿成每天胆战心惊地跟着罗蓁。她不仅去了那些和陆长一起去过的地方，还去了医院，询问当时抢救陆长的医护人员，甚至去了边境线，问周边的人那里是不是发生过爆炸。一周下来，罗蓁明显消瘦了很多，但眼神不再是最初的混沌无光，看着清醒了很多。到第八天傍晚，她开始收拾东西。秦卓和阿成站在门口看她，阿成问：“你……去哪儿？”

“昆明。”罗蓁回答。

秦卓和阿成都听陆长说过罗蓁在昆明找到了工作，当下对视一眼，没出声。

罗蓁收拾好东西走出宿舍，两人一路送到警队大门口。秦卓说：“我送你去车站。”

“我最后问一次，”罗蓁定定地看着秦卓，又扫向阿成，“陆长，确实死了？”

两个人停了一秒，又一起点头。

罗蓁声音冷硬地说：“行。我在昆明有一年的工作约，如果一年内他都不来找我，我就真的当他死了。”

秦卓微微皱眉说：“你还是不相信。”

罗蓁没否认。

“你的记忆里有断层，所以连贯不起来。”秦卓说，“没见到陆长的尸体就是那个断层。”

他掏出手机开始翻图片：“我本来不想给你看的。”他把手机举到罗蓁眼前，一张十分清晰的照片展现在罗蓁眼前。

那是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双眼紧闭的样子明显是已经死亡。罗蓁一眼认出，那是她的陆长。

“是我拍的，”秦卓的话锐如剑锋，“我老家那边的习俗，说这样可以留住念想，死去的人会给自己托梦。”他看着已经被照片定在原地的罗蓁，“追悼会的照片，你要看吗？烈士的追悼会，我们这边都有专人拍摄。”

罗蓁开始颤抖，吼叫出声：“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让你清醒点！”秦卓的声音盖过她，“陆长刚过了头七还没走远，你想让他看到你就这德行一直过下去吗？”他大力按住罗蓁的肩，“他死了！死了！你听明白没有？”

罗蓁捂住嘴巴，眼泪哗哗而下，不住地摇头。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的相信，她的陆长，是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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