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胡扯！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罗蓁失控地摇晃阿成，“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死命把阿成一推就往外冲，阿成慌忙提着她的包跟上去。

机场，候机室。

最快的航班也要一小时以后，罗蓁坐在候机大厅的角落里环抱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即使阿成主动跟她说话，她也拒绝交流。

阿成手足无措地守在她身边，手机响起，他走到一旁接通：“秦队。是，我和她现在在机场。她……看着不太好。我会的，会守着的，放心。”

直到上飞机，再到飞机落地再转车，罗蓁一句话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像一个失神又固执的哑巴。阿成时不时看看她，脸上都是不忍，却也没敢再跟她说话。

孟连。

罗蓁和阿成下车，到达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远远看见秦卓走过来，没有穿警服，见到她就点点头，语气很熟悉沉稳：“你们来了。”

罗蓁终于发出了声音，却很干涩：“他在哪？”

秦卓带着她走向不远处的轿车：“我带你去。”

秦卓开车一路向西，途经很长的林荫道，地方越来越偏僻。罗蓁再傻也能看出这是通往陵园的路，本能地开始抗拒，坐在后座默默地摇头，一直摇，眼神也十分慌乱不安。阿成陪她坐在后面，抓住她的胳膊，语气里带了些哭腔：“姐，你稳住，你平静点啊。”

车速放缓，秦卓从后视镜里看向罗蓁：“要是你现在不舒服，晚点再去吧。”

罗蓁紧紧咬牙：“去。”

秦卓再看她一眼，车速提起继续向前开去。

罗蓁下车的地方是陵园的入口，满眼都是萧索哀伤的气息。她站在原地有些迷茫，秦卓给她引路：“这边，他在烈士墓区。”

烈士？

罗蓁被这个词一震。

因公牺牲可不就是烈士？可为什么震得她心里那么疼？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卓走，每一步都沉如灌铅。她不是没有拜祭过亲人，不是没有到过陵园墓区，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艰涩难行。

阿成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在她偶尔踩歪的时候及时扶住她。秦卓走得不快，上山的时候更是照顾她走得很慢，可罗蓁仍然在喘息，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理原因，她觉得浑身都紧绷，没有一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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