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皇城里鲜有人至的角楼旁, 有两个人拾阶而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萧鸿煊看向身边抱着那团白色囊包的人:“你的胳膊真的没事了?”
毒蜘蛛将重生出来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附肢断了是可以再生的, 还好你当时当机立断,没有磨叽。”
“朕知道你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何况能在你身上砍一刀, 也算是个厉害的战绩。”
毒蜘蛛哼地白了他一眼:“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你可以当成吹嘘的资本。”
他们走到了角楼最高层, 每年只有重阳节时才会有人来这里登高望远,因鲜少有人来, 连打扫的太监也不甚上心, 比起其他殿堂的金碧辉煌,这儿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你真的要把他放在这儿?朕完全可以找乳母喂养,你这样……确定不会把他憋死?”
“要什么乳母,我们蜘蛛没有喝奶的习惯。”
在养娃方式上发生了分歧, 萧鸿煊固执己见:“他这明显是个人,不是蜘蛛。”
毒蜘蛛将怀里的囊包拆开,里面的婴儿正吮着大拇指沉沉地睡着,她抬手在地上织了一层厚而通气的大网,将那婴儿安置在里面,再将大网收起,在这团囊包上又覆了一层蛛丝。
“人类婴儿还未在母亲腹中生长好就急匆匆地出来,不会捕食就罢了,连行走都不能,我们蜘蛛都是将新生儿产在囊包里,囊包就像第二个母亲的肚子,等他蜕皮长成之后自己爬出来。”
萧鸿煊看着那静静的白色囊包,取出自己怀中的一张血写就的符箓:“他真的不怕这个?”
“对,那时候有一张符落在他身上,他居然没有感觉,明明是妖的孩子,他居然不怕符。”毒蜘蛛沉吟片刻,“我们蜘蛛在囊包里会自己长大,一天一个样,不需要喂食,你明天再来看,倘若他在囊包里饿得叫唤,那他八成是个人,你就照你们人类的方式养吧。”
萧鸿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符箓贴在那囊包身上,他抬头看向毒蜘蛛:“朕可以陪你一同回碧洗山。”
毒蜘蛛笑了:“你好好当你的皇帝,我回去料理家事,你跟去干什么?”
萧鸿煊站起身,手指尖动了动,终是没去揽她入怀:“万一那个黑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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