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瑟瑟地缩了脑袋，有些委屈：“江策哥哥带我来的嘛，他不是别人，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嘛！”

连笙的眼眸黯了黯，四年都未曾见过的男人还是什么男朋友。她并不准备解释，只是握紧小江的手：“走了，我们回家。”

“姐姐，婆婆给我蛋糕吃，好好吃，我给你留了一半。”小江献宝似的将蛋糕举起来递到连笙的面前，声音显得稚嫩，连笙顿了顿，看着小江那双无邪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涩。

她把他手里的小盘子放到一旁，不悦地开口：“小江，以后不要轻易吃别人给你的东西，会吃坏肚子的……”

“连，连小姐……你可别这么说。”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她挽着发髻，眼角处布满了皱纹，模样看着有些憔悴。连笙认得她，化成灰都认得，江家的女主人——杜凤。

看着她，连笙眼底不自觉地显出厌恶，心尖仿佛有针一下一下地扎着，每一下都提醒着她当初这个女人怎么样害死小姨，怎么样害得小江这样。连笙的脑海里出现无数种报复她的手段，最终心底里的浪潮翻涌只是化成唇边一缕淡淡的嘲弄。不过短短四年，她居然落魄成这样，还真的是出乎意料。

杜凤的手里端着两碗羹汤，朝连笙慢慢地走过来，笑得一脸祥和，“你是阿策的女朋友吧，小江是你的弟弟，都是自家人。来，喝碗暖汤暖暖身子。”

真是可笑的自家人！

“谢谢，不必。”连笙只是凉凉地扯了扯唇，拉着转身小江就走。江策就堵在门口，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视线聚集在某个点，并不看谁：“凤姨，你是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阿洵心心念念的人。”

杜凤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看着连笙欲言又止。连笙停住脚步，一脸诧异，不记得？她不记得了？！转身去看杜凤，她的双眼无神，有些呆愣，动作也迟缓，一点也没有以前那般精明的样子。连笙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忽然有些失望，那份仇恨却是越发浓烈。

江策靠近连笙，低声道：“你可以留下来，照顾阿洵，只要你愿意，做江家少奶奶也不是什么难事。”

连笙抬眼看他，冷漠的脸上皆是疏离、嘲弄，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她莫名地觉得气血上涌，挥手就朝他扇过去。江策用手臂一挡，面不改色地拨开她的手。

他挑了挑眉头，唇边的讥笑味更浓，声音压得更低：“连笙，要不是你见异思迁，水性杨花，阿洵不会像今天这样生不如死。当年你和阿洵不是打得火热么，可他出事后你在哪儿？是不是他为你去死，你还很得意？”

连笙抓着小江的手兀然收紧，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被抽得苍白，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处支离破碎。她呆呆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也看着她，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脸上，丝毫不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他残忍地告诉她：“阿洵或许永远都醒不来！”

他的每一个字都落在连笙的心里，她很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直至小江委屈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抓疼我了。”

连笙木然地拉着小江，绕过江策的身边。江策顺势抓住她的臂弯：“你打不到车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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