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帝

“肚子疼？那就张开嘴。”

孙世芳听了，便随手在空中一抓，不知怎么手里就多了粒朱红的丹药，看起来有樱桃那么大，塞进她嘴里。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那么苦？”

夏小白被那红色药丸苦的直皱眉头，谁知一说话那东西居然骨碌滚下了喉咙。

“忍着点，良药苦口。一会好了师父请你吃点心。”

孙世芳想了想，又伸手在半空里一划，不知怎么手里又多了一青瓷碗茶来，他用一柄小汤勺舀了一小勺里面的什么东西，放在嘴边慢慢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嘴边道：“乖，再张嘴。”夏小白有些犯难地犹豫片刻，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就算这也是很苦的什么东西，师父到底是为自己好，那还是硬着头皮喝吧。

谁知她一吞到嘴里，才意外地发现这回给她喝的是蜂蜜水。

“师父，这水好甜！是蜂蜜水吗？”

夏小白眼神一亮，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正是蜂蜜水，冲冲你嘴里的苦味儿吧。”

孙世芳一边说一边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吃。

未了，又从旁边的红木雕花柜子上摸过一条干净的亚麻白手帕擦干净了她嘴上的蜜水，重新替她守好被角道：“现在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闭上眼睛睡会儿觉很快就好了。”

“呃，师父，我睡不着。”

夏小白睁着大眼睛看看他问道：“师父，那个明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回玄极宫了吗？我害怕她。”

“她脑子有些不正常，总是莫名妒恨我身边的女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孙世芳用安慰的目光看着她，轻轻地摸了摸她额间刘海温柔地说道：“因为你是我收的唯一一个女弟子，所以她大概心里觉得不平衡了吧。毕竟当年她求我亲自收她为徒却被我拒绝了。不过她再也不会出现在玄极宫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只是以后你不得独自下山了。在你能够保护好自己之前，还是乖乖呆在万峰山吧。”

“嗯，我以后再也不想下山去了。”

夏小白想起了欧阳端的拒绝，心里早就把京城看成了一个伤心的地方，巴不得有个理由永远不下山，所以马上乖乖点头道。

“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了？”

孙世芳见她居然也不问还能不能去帝京之类问题，也是乐了，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追问道：“不能下山也包括不能去帝京呀，这时间可长呢！至少也要等你学艺有成之后。这大概至少也要用几十年功夫吧。在这期间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能踏出万峰山半步。”

“我知道。”

夏小白伤心地回答道：“反正我也不想去帝京了，我爹爹搬走了，也没什么让我好牵挂的了。去了那里也没意思。”

“不想念你的欧阳将军吗？”

孙世芳看似轻描淡写地问道。

“想有什么用，他已经拒绝了我。”

夏小白沮丧地告诉孙世芳道：“别再给我提他了，唉……看来传说里都是骗人的，泡再多冷水也不可能实现绝不可能的愿望。”

“怎么？”

孙世芳抱着手微微后仰身子，俯视着她问道：“你对他表白你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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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厚着脸皮找他表白了。”

夏小白说的这里脸红到了脖子根，把眼睛转向一旁雪白的水墨字画蚊帐上黯然伤神地说：“但是他却说最糟的报恩就是以身相许，还说我其实并不了解他，他要是接受了就是卑鄙什么的。而且，而且他还说他有孙子和许多如夫人……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她眼泪忍不住滑落出来，鼻子酸酸的声音都不连贯了。

“你这个小笨蛋呀！看来这欧阳端倒是个至诚的君子。”

孙世芳却笑了，同时很细心地给她轻轻拭去腮边的泪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也不想想，他堂堂一个镇北将军，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会没有个三妻四妾和子孙呢！你就为这个难过也是孩子气。他说的没错呀，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以身相许是最差劲的。因为你无法跟一个你不了解的男人过一辈子，更何况那男子已经老得足以做你父亲了。”

“可是，可是，如果不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夏小白难过地说：“我还欠他这个大恩情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报答他的了，我身无长物，一文不名，他却是堂堂大将军。只怕不这样我一辈子都没法报答他了。”

“谁说你身无长物。”

孙世芳在一旁果断地告诉她道：“你根基深厚着呢，好生跟着我修行吧，等你学成本领在身上，自有报答他的机会。”

“师父，你不是说我最起码还要几十年才能学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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