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轮椅男和这太监几乎是同时朝外问了一声, 都戒备了起来。
而这外面的人到底是谁,这也是五娘想知道的。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一身黑衣, 脸也黑不溜秋的少年人。
他进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来, “大小姐,属下来晚了。”
五娘有几分了然,这不就是海王庙里那个小道士吗?只不过是易容了,涂得漆黑,瞧着跟那个文弱的小道士仿若两人。
海王庙不单纯是个庙宇, 这在早上去上香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没想到他们倒是能耐,一路只怕是跟着自己呢。
她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意外之色, “起来吧。”她问的特别直接,“外面怎么样了?”
小道士呲牙一笑,“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是被杀了?还是被逮住了?
轮椅男朝外看去,黑漆漆的,从洞开的大厅门一直能看到义庄的门口, 那白灯笼在夜色里尤其的显眼。
他的喉结不停的滚动,显得格外的紧张。
从刚才自己开门叫人倒茶,到现在也才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 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这么多人, 怎么就无声无息被解决了的?
他的牙齿打颤, 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到底是金家……果然是名不虚传。”
五娘轻笑:“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轮椅男呵呵就笑:“既然金家知道我干了什么,那么我是什么来历,应该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小道士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轻点了两下。
这是金家独有的暗号,代表的意思是他们并不知道。事实上要不是暗地里保护大小姐,他们还真不知道有人暗搓搓的在打金家的主意。所以此人的来历,真不知道。
那些帮手,为了保险起见,压根就没留活口。
五娘心里了然,却轻笑:“我查的也仅仅是我查的,查出来的东西跟真实的东西,永远都是存在差距的。我只想听你说!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开口,不过我相信我这位表哥身边的人,一定会说的。”
说着就看向太监,既然要攀亲,我就让你攀亲,她的语气堪称和缓:“是吧?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内相大人。”
这太监并不觉得这话带着善意,反正是听在耳朵里,叫人觉得毛骨悚人。
云家的女人向来厉害。
这可不是一个人说的,大家可都这么说。
何况,他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些,这位在辽东,那是披甲站在城墙上,指挥过千军万马的。
她看着笑的和善,可也是杀人的修罗啊。
没有人不怕死,哪怕是习惯了黑暗里行事,那也是怕死的。况且,只有活着,才能把南边的情报给主子传回去。自己的价值绝对不是在这里装硬汉而枉送了性命。
“表姑娘……”他的称呼马上就变了,“事实上主子对三姑娘心里一直有亏欠的。之前还跟三姑娘见过一面……往事已矣……”
“是!”五娘一副认同的样子,“皇上一片慈父之心,为太子筹谋之局堪称精彩。我是辽王妃,不管从哪边论,你的确算不上是外人。”
这太监又何尝不知道,对方一句一句好话,就是为了叫自己放下戒备,把知道的都撂了。可这也只是场面上,叫自己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哪怕人家心里不以为然的很,但能配合着自己把这撕破的脸面往一块凑,他心里多少还是能松一些的。
“这个人……”太监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这个人……这个人他是……”
话没说完,外面猛的传来一声响动,几个人都朝外看去,然后有东西朝大厅中飞了过来,小道士挡在五娘身前,却见猛的一声响,然后大厅里就是刺鼻呛人的味道,到处是烟雾。
等烟雾散了,就见那太监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而轮椅男,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屋里除了自己和小道士,再没有人了。
五娘悚然而惊,这出手的人是谁?跟金家倒底是什么关系?
能在这种环境下救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还能悄无声息的杀了那太监,那么其实真想要杀自己,是不是说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为什么没动手呢?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关系,最是叫人琢磨不透。
这太监死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要再想查证,只能从宫里或是从太子宋承乾那里查了。
小道士跪下:“小主子,属下办事不利……”
“起来,你来的很及时。”五娘没为难他,“这里不是久待之地,先去海王庙。”
海王庙不远,不光上山不再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爬上去的。从小道进去,进了一处窄窄的山坳之内,转了不知道几个来回,进了一处上洞。山洞里放着木制的箱子,箱子四周用铁锁链捆着,铁锁链在空中悬着,通向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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