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承明,“你告诉我,你叫我怎么解释辽王不在的事情。平时没事的事,可以有各种理由推脱。到了出乱子的时候,你要是还不露面,我拿什么压制?别说我有一套金甲,就是有十套,也压制不住这个乱局。我本来就是皇帝赐婚来的,大家会不会想,你是不是被我害了?即便谁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敢保证这里面就没有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人。要真是有人趁机发难,内外交困,你叫我如何应对?杀又杀不得!罚也罚不得!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宋承明看了五娘一眼,“这个好办,你不去,我不去。咱们慢慢来,总有其他办法的。大不了就是等待。急什么?我有一辈子可以耗着。”
“那你那些雄心壮志呢?你的那些治国的理念呢?都不要了?”五娘站在炕上,俯视的着宋承明。
“要啊!为什么不好!”宋承明看着五娘,“我现在辽东试着,然后,慢慢的教给咱们儿子。我可以用一辈子时间,为你和孩子打一个天下来。沐清,我孤单怕了。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却不能没有你。真的。要是败了,我就跟你住海岛去。我想,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有半点不甘心,我也能甘之如饴。”
突如其来表白的话,叫五娘的呼吸乱了那么一个瞬间。看着走过来的宋承明,她跪坐在炕上,抱住他的腰。
“你还真是关心则乱了。”五娘声音不再是像刚才一样激烈和亢奋,而是带着一股子轻柔软糯的笑意,“难道我娘和哥哥会看着我有危险?是我娘对我的感情差了,还是我哥哥对我不重视了。亦或者是老叔对我半点不上心吗?金家的主子,就剩下这几个了,在西南,能叫我出事吗?”
宋承明的身子就一僵,是的,金家不会叫五娘有差池。
五娘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对金家实力的了解。
“你戍守辽东,我悄悄去西南。谁也不会把这股海上来的流寇跟辽东联系起来。我就以沐清的名号在外行走。神不知鬼不觉,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西南。只要拿下西南,我相信我能说服四叔。那时候,西南的兵力加上四叔手里的兵力,还有漕帮在后面站着,这是多大的一股子势力。而朝廷的兵力布置你很清楚,京师将非常空虚。大兵压境之下,这大半的江山就算攥住了……”五娘说着,就仰着头,眼神亮闪闪的看着宋承明,“我这不光是为了权力,更为了早日平息这战乱。你知道,这是损失最少的办法。要是慢慢来,戚家和四叔那边必然要起冲突的。一旦冲突起来,得死多少人?我们要这江山,可也得最大的保存这江山。让我去吧。越早结束,越早团聚不好吗?就如同现在,咱们虽然守在一处,可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呢?你在军营,我在府里。你在府里,也都是在书房,一年到头,你数数,都是我在家等着你。要不是我找了不少事情做,我真的觉得我变的不是我了。这样的守候,要是要持续一辈子,我真的都不敢想。我也想叫孩子生下来,就看到一个清平的盛世,你说好不好?”
宋承明嘴角动了动,看着她璀璨又明亮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理智上,她是对的。哪怕不用她打仗,但是坐镇西南督战,防止下面的人心思养大了,都是有必要的。但是,情感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他的话在嘴里滚了两圈,一出口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最打动他的不是她有理有据的分析,而是她那句‘我变得不是我了’。
他想让她永远是她。鲜活,肆意,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不要逞强。”宋承明的手抚摸在五娘的头发上,“如今再好的设想都只是设想,要想成为现实,不易。要是明知不可为,就罢手。有时候,心不能太急。”
他这样细细的在耳边低声叮咛,叫她的心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你同意了?”五娘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问道。
宋承明狠狠的抱了抱五娘,心里道:大不了他从辽东直驱而下,直取京城。不就是付出的代价大了一点吗?
晚上,两人折腾了半晚上,第二天一早,将决定告诉了金夫人。
“那就准备准备,尽快出发。”金夫人端着手里的粥,接过金双久递过来的筷子,道。
“这么快!”五娘一下子就叫出了声。她以为要过了春节才走呢。一想到马上要跟宋承明分开,心里还真就没由来的慌乱了一瞬。
看着五娘一瞬间变得彷徨,眼里露出踟蹰和不舍来。
宋承明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起来,原来不舍的不是只有自己。要不是此去危险,他觉得也许适当的分开,才会叫五娘意识到她自己的情感。
他伸手悄悄的捏了捏五娘的手,“就是再快,也得半个月。不是明儿马上就走的。”
这话还真成功的安慰到了五娘。
可不管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日子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直到临出发的前一天,宋承明才叫了三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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