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听着随从的翻译,顿时脸色铁青。
这完全是妖言惑众。
云家那个三娘明明是给汗王的王后,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是赐给明王的王妃了呢胡说八道。
那个柔弱的女人,怎么能配上英明神武的明王呢?
于是,城下的乌蒙军,中间瞬间就分开一条道。哈达一身黑色的铠甲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鞭子指着墙头,一通叽里呱啦的说话。
五娘根本就不给她翻译的机会。就直接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你们乌蒙的汗王还真是下流的让人恶心。还有你,哈达公主。跟你的汗王有什么区别呢?你心里觊觎自己叔叔明王,这个事啊,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完全忽略了她不是汗王的亲生女儿的事实。
众人哄一下就笑开了。
五娘看着哈达,心里却止不住冷笑,你恶心了我一晚上,还不能让我恶心恶心你了?
她笑颜如花,继续道:“可惜明王天人之姿,哪里是你这等夜叉能匹配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奴,也比你貌美。你若将她送给明王,或许还能得到两分青睐。她的模样,要是收拾收拾,还真是个清秀的小佳人呢。”
哈达面色一变,对着正翻译的小女奴看过去。虽然她只听懂了‘明王’‘送给’‘小女奴’这个几个词,但一看那小女奴不敢继续往下翻译,就知道了大概意思。一马鞭下去,一道血痕就出现在小女奴脸上。
五娘心里一笑,她觉得终于摸到了哈达的底线在哪。
明王大概是他心里的神邸,任何觊觎他的女人,都是她的仇人。
所以,明王就是她的软肋。
她手抚在哨楼的栏杆上,远远的能看见明王。“哈达,你知道你的明王叔这几天在哪里吗?他守护在别的女人身边,是别的女人的勇士。可惜了,堂堂的乌蒙大公主,却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那么驰骋沙场有什么意思呢?要我换成了你,一定带着人马,先将人抢过来再说。哪怕能做一日的夫妻,也赚了是不是?”
胡田跟那些副将都掩着嘴笑。
真是彪悍啊!
什么是野蛮,什么是彪悍,这就是了。
乌蒙不是野蛮吗?那我们也野蛮给你看。看看谁更野蛮。
明王的脸都绿了。你这不是挑动的哈达那个女人将矛头对准自己吗?
用心何其险恶。
哈达骑马上前,又是一通叽里呱啦,胡田上来翻译道,“她说,你这个汉女,跟你的三姐姐一样,是个胆小鬼。有本事就出城来一战。上次输给你,是因为你耍诈。要不能光明正大的战胜你,就无法洗清我的耻辱。别觉得挑拨离间就能叫我们内斗。你真当本公主是傻瓜吗?”
五娘挑眉,她从来都不敢将对方当做傻瓜。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中心中的欲|望和执念的。就比如哈达对明王,暗恋多年了,如果能有机会做夫妻,哪怕一日夫妻,哈达肯定会愿意的。尤其是乌蒙这样,对女人的贞洁根本就没有要求的风俗习惯。
她笑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气的叫明王一声三姐夫了。”她看着更远处,“明王殿下,我称呼你一声三姐夫,你是应,还是不应?”
明王知道,这时候,绝不是应答的时候。但是心里那股子愉悦,怎么也说不清楚。
他一直谋划着,想叫汗王将三娘赐给他。这才叫名正言顺。但是五娘,却以辽王妃的身份,否定了之前的圣旨。而是直言,三娘,大秦的公主,本来就是和亲给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想要跟三娘结为夫妻,就名正言顺了。更要紧的是,如果自己有机会剑指乌蒙,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夺妻之恨!
否则,自己就成了抢占了汗王的女人的人。为了女人儿背叛汗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叫人诟病的。
所以,这在短期内,这是个陷阱,诱导着自己不得不跟哈达直接对上。
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却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瞬间就解决了自己所有顾虑的问题。
所以,哪怕这是个陷阱,可里面的诱饵也太过的诱人。
他忍不住想要将它一口吞下去。
脑子里权衡得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的嘴比脑子更快,“应啊!如何不应?三娘本就是本王的妻子,哪里能不应承。”他是用乌蒙语说的,就是要将汗王对他的不公宣扬出去。
胡田翻译完,就一愣。这明王真是爱美人爱傻了。这个时候应了这话,可不等于要自相残杀。
五娘低声道:“他可不傻。他在漠北的势力不小。早就不甘心屈居人下了。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跟汗王翻脸的机会。再说了,他也害怕哈达这个女人,出于私心,不肯放他北去。要是被这三千人缠上,那可就麻烦了。他想借咱们的手牵制哈达,咱们也一样能用他。你见机行事吧。明王那边,在漠北,又夹着公主在中间缓和。跟咱们为敌的可能性不大。至少现阶段是这样。如果机会成熟,两方夹击,将哈达的人马全歼于城下也不是不可能。我看上哈达这三千匹战马了。”
胡田应了一声,“请王妃观战。”说着,就疾步走了下去。
五娘站在哨楼上,往下望去。明王和哈达两方对立,敌我分明。
两人不知道相互在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五娘完全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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