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汤面,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浑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
“不够吧。”云五娘看着宋承明问道。
宋承明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么多菜,什么东西吃到肚子里不占地方啊?够了。”
五娘就道:“那也行吧,我叫厨下包点馄饨,睡前再吃点。”
看宋承明的习惯,就知道这饭菜一旦摆上桌,就不会叫剩下。她本来也没有挑食的毛病,只陪着宋承明将桌上的菜吃的一点都不剩。叫进来收拾碗筷的红椒又惊讶了一次。
香荽心思细致,已经知道了辽王府的处事规矩。看来,还得找机会跟带来的人好好说说,只有慢慢的习惯了辽王府里的规矩,才能真正的融入这里,成为辽王府的人。
云五娘心想,难怪宋承明以前说辽王府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宋承明这吃饭穿衣都跟将士一样的毛病,怎么可能干花银子养多余的女人的事呢?这个王府,好似除了一个年老的嬷嬷,再没看见过一个年轻的女子。也算是奇葩吧。
只要没有不省心的人,艰苦一点,对于云五娘来说,就根本不是事。
“我给你取一个字,好不好?”宋承明靠在一边,看这五娘自己泡了山楂茶来,就问道。
云五娘就不由的想起‘待字闺中’的话来。
“好。”五娘应了一句。反正自己出门的时候,长辈并没有给取字。作为丈夫,宋承明确实有取字的权力的。
宋承明瞧着云五娘行动间,如一道清风一般,只叫他觉得从里到外的熨帖,就道:“叫沐清好不好?”
沐清?
何解?
云五娘也不问,听着还算动听,“那就沐清吧。”反正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
“你叫我谨之就好。亲近的人都这么叫。”宋承明不错眼睛的盯着五娘瞧,小声道。
云五娘叫他瞧的尴尬,扶他躺下,“我知道了,你老实待着吧。”
宋承明一把拉住五娘,“头一天晚上,总不能分床睡吧?”
云五娘白了他一眼,前几天两人在一个车厢里,还不是一个榻上窝着呢。有什么差别。“你睡着吧。半夜要个水,要起夜,我不在你边上躺着,也不能放心。事急从权,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只管睡吧。”
宋承明这才踏实的躺下。云五娘拉了一床被子,就躺在他身边,
听宋承明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这府里,如今是常河,河叔在管着事。他今年都年过七旬了,也是该歇着的年纪了。他是祖父留下来的人,护着父王长大,又护着我长大。虽是下人,但与我却有大恩。难得的是,这些年从没有以功劳自居过。倒是因为我们父子,受了许多的辛苦。他不是一个拿着权力不放手的人……”
五娘就明白宋承明的意思了,“放心,河叔就是府里的长辈。我知道怎么做。”
宋承明扭头,看着闭上眼睛的云五娘,“委屈你了。”大多数人看不起宦官,更别说将他们当成长辈了。更有人觉得常河的所作所为本就就是他作为奴婢的本分,自己却不敢也不能这么看。五娘能说出将河叔当成长辈的话,自己真是没什么可担心了。
他心里温暖,却没有其他的旖旎的心思。她还小,别吓着她。
只要她跟自己这样亲近的相处而不觉得别扭,他就很知足了。
第二天,云五娘先醒了。香荽将棉布的衣裙拿过来。棉布是细棉布,上面没有什么绣纹。云五娘朝香荽点点头,“做的好。”
她的头上也没有戴其他任何首饰,只拿红丝带将头发盘了。
“你带着她们几个,抓紧时间,将咱们的箱笼给收拾妥当。”五娘吩咐完,又问道,“厨房里是谁在伺候?”
“后院一直就没有厨房。现在这厨房应该是前段时间临时添出来的。昨儿的饭是从前院拿的。后院这边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媳妇,都是本地人,该是府里哪个侍卫的媳妇进来帮忙的。”香荽有点发愁。按说这样没有糟心事。这府里的内院,完全由自己主子一个人做主。不用里里外外的相互磨合,但这也有不好的一处,就是要自己配上全套的班子,才能将后院正常运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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