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讨厌马车,心里急的冒火,但还不得不听着马车粼粼的声音慢慢走。辽王府一直在建造,只是现在还没建好,辽王在京城的班底,就还在一个五进的宅子里缩着。
马车本是要从正门而入的,被五娘给拦了。现在还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
下了马车,戴先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一身文士服,显得有些褶皱,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休息整理了。
“姑娘好。”戴先生客气的行了礼。
五娘回了半礼,才道:“先生不用客气,还是赶紧说正事吧。”自己不能在这么呆太长的时间。
戴先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五娘去书房说话。
书房里还有正忙碌的申一明申先生。
见他起身要行礼,五娘拦了,“忙吧,别管那些繁文缛节。”
落了座,戴先生就直言道:“姑娘,我们主子受伤了,这次伤的极重。”
五娘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故而,她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有多重?可有生命危险?”
戴先生和申先生对视一眼,才道:“休养半年,该是没有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五娘不解的问道。休养半年,那就证明伤的确实不轻,但还不至于这幅作态。
“这两天折子就会发往京城。折子上写的会比实际的重很多,还请姑娘有个心理准备。”申先生就低声解释了一句。
五娘眉头一皱,“说实话,宋承明到底伤的怎样了?”
戴先生咳嗽了一声,“中了三箭两刀……”
“什么?”五娘蹭一下站起来,“就这你们还说不重?”
申先生接过话,“跟鞑子一战,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半路被人劫杀……”
“谁?谁干的?”五娘的眉毛差点竖起来。
戴先生被五娘的气势震慑,有点结巴的道:“是……是成家。王爷身边的一个副将出了问题……只是刚好遇刺的地方紧靠着乌蒙……”
原来是出了叛徒,
“身边的副将?既然能提拔成副将,必然是这辽东的时日不短了。怎么会出问题?”五娘实在是不解。
“只怕是早年就埋下的钉子。应该是成家经手的。龙椅上那位再糊涂,也不会这个时候对王爷动手。”申先生叹了一声,“他现在还要我们给他守住北边呢。”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却偏偏在乌蒙跟大秦要联姻的时候动手。”五娘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堪舆图,“看来,成家是想给朝廷和乌蒙之间制造点障碍。”
戴先生点点头,“这次王爷身受重伤,我们的意思,是不是能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五娘不解的看向两人,“怎么一个将计就计?”
申先生看了戴先生一眼,才咳嗽了一声道:“如今的局势,真是一触即发。皇位上那位,难免将我们王爷当成手里的利剑,当做手里的盾牌,可如此一来,平白消耗辽东的势力。辽东不想被束缚,这是辽东将士上下一致的意思。”
“上下一心,这很好啊。”五娘看着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姑娘只要还在京城一天,王爷就得受制一天。”戴先生一着急就道。
云五娘愣了一下,就有些明白了。宋承明不能明面上跟天元帝唱对台戏,只要他还是大秦的辽王,那么,比起成家和戚家,他就占着名分的优势,不是反贼,不怕引来讨伐。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听朝廷的调遣,不想成为天元帝手里的提线木偶。
那么,他就不能有软肋捏在对方手上。而自己,就是他的软肋。
只要他面上不能跟天元帝翻脸,就必须遵从他的一些安排,比如,这亲事,天元帝不叫成婚,这婚事就成不了。自己就得在京城压着。就算自己不要云家的这层身份,私自去了辽东,这婚事还是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直说便是。”五娘看着二人,道。
戴先生咬咬牙道:“冲喜!我们想打着冲喜的幌子,叫姑娘跟王爷早日完婚。”
什么?
云五娘以为自己幻听了,“我今年才十三岁。”完什么婚?
申先生清咳一声,“完婚就是定个名分。等姑娘及笄,再圆房不迟。再说,过两月姑娘就十四了,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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