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在场除了雅贵妃, 其他人惊讶万分, 斐玉简直不可相信的看着这边,而斐钱氏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只见斐昀冷笑一声, 声音从胸腔之中传来, 带着虚弱又带着些许的试探:“皇后娘娘, 这是何意?”
雅贵妃不想和他多言:“今日我来, 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不要拿别的话题来敷衍我, 你自己是不是那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雅贵妃又将目光移到斐钱氏,早在她说了斐昀是阉人之后, 斐钱氏就已经大吃一惊, 呆愣愣的被斐玉抱在怀中。
一直过得好半晌,斐钱氏才缓缓开口,只是声音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喑哑,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这就是你一直不敢碰我的原因?”
斐钱氏一直以为是斐昀不喜欢自己,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斐钱氏的确做了些错事,给他下了药, 只是没想到原因是这般。
满腔的怒意在胸间汹涌澎湃,斐钱氏的指甲紧紧的扣在斐玉的手臂上,斐玉早就呆在一旁,他父亲去居然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斐玉呢喃出声:“那么我到底是谁?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斐昀看了一眼自己养了十几载的斐玉, 虽然斐玉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对于斐玉,他的确是倾注了满腔的心血去培养。
一家子反而是内乱了。
而雅贵妃看中的就是这一点,纵使斐昀做了再多的错事,对世人再冷血无情,他还是将他唯一的温情留给了斐玉。
就像是早已知晓自己已经黑的洗不白了,便将所有的心血倾注在随意身上,让他做世间唯一的白。
“你若是不说,我有千万种法子,去威胁斐玉,让他生不如死。到时候你死了,斐玉还在这里受苦,除了肉体的痛苦以外,他还要遭受精神的痛苦,他将永远不知晓他的父亲……”
斐昀的面色如墨一般漆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一下子瘫倒在潮湿的墙壁上:“好,我说。”
……
伏光瑶看了一眼斐玉,这下子斐玉哪里还有原先的模样,一双黝黑的瞳孔失去了原先的光芒,嘴唇不自意的颤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伏光瑶摇摇头,终究是离开了。
她现在担心这些做什么,她更应该担心的应该是魏远在边关怎么样。
凭栏相思,喝太多酒也无法掩盖她的担心。
其实那封信后面那部分不是魏远想要给她写的,她早就熟悉魏远的字迹,那后半部分的司机和魏远有了八九成的相似,但是伏光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者的不同。
只是她不敢赌,这信是从边关传过来的,万一魏远有什么差池,那可怎么办?
收拾好需要带的东西,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赶马离开上京城,皇帝对外声称公主中必须要在皇宫之中休息。
一时之间,上京城中就没了伏光瑶的消息。
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丞相府的芜月郡主,除了赵家和宫中两位主事之人,没有人知道紫阳公主和芜月郡主竟然大胆如此,自己带着人马就前往边关。
马车之中赵欢十分惊讶,斐案不是没有给她来书信,只是书信中都说他一切良好,这下听伏光瑶所言,才知道斐案现在情况极为不好。
担忧仿佛凝聚成了实体,伏光瑶经过昨夜一晚的调整,现在已经好多了,但也只是面上好多了,心间澎湃的是对未来的担心,只是看着赵欢比她还要担心,只是劝她:“你多休息些,到了边关这一路上也算很劳累。”
赵欢紧紧握着手心之中的红头绳,什么话都不说,紧紧咬着牙关:“我是真的很担心他,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早些认出他来,若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一直误会着。”
伏光瑶早就知道赵欢和斐案之间有所渊源,说不定这事还牵扯到斐玉,但是赵欢一直不说,伏光瑶就一直不问。
这会儿顺着赵欢担心的方向去想,也是为了安慰赵欢,伏光瑶这才问道:“你是不是和斐案有些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再离京之时对你说出那样一番话。”
只是见到赵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红头绳,这红头绳已经被磨损的不像样子了,红色也缓缓的褪去,有些泛着黑,看上去就年岁已久。
看着这红头绳,赵欢缓缓开口:“这个是我小时候的,但是我丢了,后来斐案给我了。”
伏光瑶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原来这两个人果然就是小的时候就有了瓜葛,只不过那个时候伏光瑶记不清楚。
最初的开始起源于一个冬天,那是上京的冬天,罕见的如同边关一般飘着白雪,湖面上结着冰块儿。
那是赵欢第一次看见雪看见湖面上的冰,兄长曾经和她说过,边关的兵十分的坚固,踩上去,滑溜的很。
赵欢这才起了心思,看见早晨湖面上的冰,就偷偷想要溜出去,没想到这一尝试却让她在湖面上摔了下去,冰冷的湖水瞬间将她包围起来。
当时不过是个孩子,虽然会游泳,但是这水中的寒冷让她四肢无法活动。
铺天盖地的绝望汹涌而来,赵欢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她还没有吃够上京城的糕点呢,她和兄长的比赛还没有获得胜利呢,就这么淹死在这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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