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不想承认自己看戏看的很开心——这听起来有点太没良心, 但事实是, 这一幕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她甚至有点儿想回家里拿些零食过来, 哦, 当然,可乐, 可乐可是重点。
这可不叫冷血。蜘蛛精小姐背靠着树桩坐着——蜘蛛夫妇保留了这一部分,当桌子椅子都很合适。
这怎么能叫冷血呢?她认认真真用目光追随着那两道活像猫捉老鼠的身影, 再次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恰比。又不是故事里的狼或是鲨鱼, 这是只毛绒绒的兔子不是吗?虽然确实是暴躁了点儿。
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知道恰比有分寸。
然而彼得不这么想,他活这么大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跟死神赛跑,什么叫生死时速,整个人,啊, 整个蛛都要升华了。
那不是一只兔子, 那是地狱来的青面獠牙的恶鬼啊, 恶鬼!
不可否认,蛛腿比他曾经的人腿要有力许多。哪怕他本身就经历了一次变异, 现在所拥有的弹跳力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连滚带爬的滚了好几圈之后, 彼得改变了策略。有句话叫狗急跳墙,放到蜘蛛身上看来也很合适。
这家伙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只跳蛛。
恰比都看愣了, 停了一刻,给了彼得一点喘息的时间,也让这傻孩子以为自己的方法取得了成功。
嘚瑟的后果就是使力过头,小火箭似的升了空, 完美的把自己卡在了树杈之间。
恰比差点儿没忍心继续追。太惨了,傻得可怜。
彼得挣了两下,发现自己卡的还挺紧,而且说实话,这姿势要是换成人形,看着还有点儿猥琐。
塔拉噌就站起来了,没走两步,被变回人形的恰比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去?”
“彼得被卡住了啊,我去帮帮他,他还不熟悉新身体,太危险了。”塔拉晃晃手臂,示意恰比放开自己。
恰比没理会她的动作,手上的力道丁点儿要松的意思都没有:“哈,你还记得他正在适应新身体啊。”
“什么?我当然……!”塔拉抿抿嘴,犹犹豫豫的,“这不一样吧。”
“哪儿不一样?”恰比收了手,一抬下巴,“喏,他这不正在适应吗?”
见塔拉还是一副纠结的模样,恰比没好气的在她后脑勺上糊了一巴掌:“我看他学不好就是因为你!我真是没眼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捂着头,塔拉鼓着嘴躲远了点儿:“我怎么了我?彼得和我们有不一样!我们从小摔摔打打到大,皮糙肉厚的,他原先是个人类诶!人类!细皮嫩肉的人类!”
蜘蛛精小姐跳着脚嚷嚷,看得恰比嘴角直抽,恨不得再给她后脑勺来一下:“人类?你瞎了吗!他现在就是个蜘蛛精!”
“所以我都说了是原先了……”塔拉小小声的嘟哝,“从人类变成妖怪,你总要让他有个适应期嘛……”
恰比都懒得朝这货翻白眼了,冷哼一声:“你还想让他适应多久?那点儿高度可摔不死。”
塔拉动动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不过她虽说默认了恰比的说法,人却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保证能在彼得摔下来前稳稳把人接住。
理所当然的,这一举动又收获了恰比一声不屑的嗤笑。
彼得没打算向塔拉求助,至于恰比就更不可能了。这不是个多严峻的问题,他也很显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自己就能解决。
就是大概会花费一些时间,希望那位兔子精不要趁现在锤爆他的头。
随即彼得便听见了那边的对话。与其说是他耳聪目明听见了,倒不如说是恰比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压低声音的意思。
她就是故意说给挂树上的这家伙听的,好歹让他认认清楚自己现在到底顶着个什么样的壳子。
蜘蛛精在各类妖精里,若是单单论力量,那当然算不得多么出彩,但武力值可是一点儿不低。他们外壳坚硬,行动灵活,吐丝防毒都往往能打个措手不及,算是相当难缠的角色。
这可不是人类柔弱的躯壳能比得上的,而他既然承下了塔拉配偶的名头,又不想担任补品的角色,那就必须对自己来一次清晰明确的重新定位。
也许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彼得想起塔拉锋利的蛛腿。假如他也……
最前端的两条腿随着力气的加大,深深扎进了树干,另外几条则上下飞舞着,试图将困住自己的树杈切断。
这一幕有点儿搞笑,就像是被缠在蛛网上的猎物同捕猎者掉了个个儿,滑稽的很。
但这确实是一次尝试,起码彼得开始试着用蜘蛛的方式脱困,知道他那八条腿并不仅仅是用来爬行而已。
“看来锋利程度上,还是你这个种族要强一些。”恰比说话难得没带感叹号,微仰着头,评价道。
“我倒觉得说不准是因为新生的缘故,”塔拉挥开飘到眼前的叶片,彼得那一片简直跟天女散花似的,“这个锋利度算不错了,我更期待他的毒性一点儿。”
“也是,”恰比斜眼瞥了塔拉一眼,“你们蜘蛛精一般看花纹就能分强弱,倒是方便的很。”
“……这是句讽刺吗?”塔拉在恰比开口前,捏了捏眉心,“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的好,我就当是句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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