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张嘉茜略带尖锐的声音：“绍均，你肯定想不到会有今天，有没有后悔没有对我好一点？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程绍均面无表情道：“一次性把你要说的话都说完。”

“为什么到现在你都能这么冷静，程氏就快要完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着急？还是你心里在乎的只有一个纪飞扬！但是我听说她就要结婚了，程绍均，到头来你什么都得不到！冯正说了，如果还想给你们程家留点颜面，你就……”

程绍均直接挂了，转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斯南，你跟我说实话，冯韵文过世前，是不是给过你什么资料？”

谢斯南在那头沉默了会儿，道：“有，但现在拿出来还不是时候。”

程绍均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就知道，冯韵文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冯正的。冯家与谢家交好，谢家又与庄家同气连枝，这事但凡有庄家出手，冯正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换言之，冯正对他的任何警告，都已经没有用了。

程绍均知道，接下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私人飞机十个小时的行程，中国和英国八个小时的时差，当程绍均到达这个名叫拉伊（Rye）的英国小镇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这是一个中世纪的小镇，砖造房屋、石砌建筑，十分漂亮。而程绍均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美景，他顺延着石板路将车子开到底，见到了前方那座小小的石砌教堂。

一天一夜没合过眼，又加上刚下飞机，程绍均现在看出去都觉得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听到教堂中隐约传来音乐，他快步往里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程绍均被一个修女拦下，用英文告诉他里面正有一对新人在进行婚礼，他不应该随意闯入。

程绍均连解释都省了，直接绕过修女往教堂里面跑进去。

音乐越发清晰，不是熟悉的结婚进行曲，而是这个小镇的民谣，平淡却充满柔情，朴实无华的质感，几乎勾起人心中最最柔软的地方。

程绍均进入教堂正中央，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看到了神色和蔼的神父和坐在一旁安静聆听的曹烨。

“飞扬呢？她在哪里？”

曹烨看着他，一身落魄，满面憔悴，心中终于起了一点小小的快意，看着程绍均道：“你应该庆幸，看到的不是我牵着飞扬的手在听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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