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八初见

九八是北城最牛逼的酒吧。

冰冷的水泥墙围起来的，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是男人们的欢乐场，女人们的金银屋。

我，白然，是这里的小姐。

我为什么是个小姐？

这个问题，好多客人问过我。屁话，因为有人找小姐啊！当然我不能跟客人这么说，就说爹死妈病高利贷，总之各种版本，好些个客人听我编故事时一脸的感动和认真，然后我的钱包就会特别鼓。

故事的版本多了，偶尔会迷糊，到底哪一个版本才是真的？

于是我就特认真的回想一遍。

因为没有学历的我在北城找不到任何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我有重病的哥哥，因为我的父亲在北城西监，因为我恨这里，却又离不开。

到后来，我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甚至说，有点儿依赖！因为在这里，浓妆艳抹下，没人看得清你真正的模样，看不清，自然就谈不上记得，这样多好，或许这样就没人知道，那个北城的千金小姐白然，是个小姐。

三巡酒过，我坐在吧椅上来回转悠着，眼睛扫着今晚可能让我掏钱包的男人，正看着，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声，我走到楼梯口仔细一听，是青青。

“老娘让你摸他妈给你面子了，你他妈往哪儿摸？懂不懂九八的规矩，不出台的不能摸三点不知道吗？”

“我操，婊子不让摸！你他妈可真给爷开了眼了，今儿咱就看看能不能摸了！”

我心里暗叫不好，听青青的声音明显已经喝高了，她那个炮仗脾气，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我赶紧冲到楼上，老远就看到一个板寸头的男人从一间包房拿着啤酒瓶冲青青去了，我跑过去，顺手从身旁的服务生手里抢过一个托盘，等我冲到青青身边举起托盘，啤酒瓶也应声而下。

“我操，你大爷！”

我一把拉住瞪着眼还要往上冲的青青，跑进了最近的一间包房，锁上了门。

我趴在门玻璃上往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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