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番外-0
占了本省半边天的晏周两家略有些惊世骇俗的婚礼经媒体报道在商界掀起轩然大波,因所摄场景十分和谐温馨,一时间倒没有太多反对声音,只引起了无数讨论。
身处事件核心的两位当事人倒是不以为意,多在岛上停留了两天,堪堪做了度蜜月的样子,没几天就一起回了家,投入进了忙碌的工作里。
周擎和周母曾建议两人利用好假期,但周家公司太忙,假以他手会更复杂,晏辞便主动要求提前回去,说蜜月在结婚前已经度过一次了,没必要再安排。
几位家长对年轻人的安排没什么意见,虽有想法,仍以尊重为主,十分照顾地让他们自行相处。
周桎白日里在公司忙工作,有时轻松,回来得便早,有时任务繁重,便带头践行996原则,深夜回来后再将占了一整张床的晏辞抱到一边,揽着人进入睡眠。
晏辞则相对自由,此前他对区块链等技术工作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家里也没有适当的职位,因此自然地回归了从前的生活助理本职,赋闲在家学习做饭。
周桎怕他无聊,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接着和林锦学习,晏辞掌勺在试口味,俨然专注于大厨身份,想了想以“太引人注目了”为由,随后笑了一下,拒绝了和他发展办公室恋情。
那周桎也没有办法,他对晏辞和对自己不一样,要晏辞开心为主,并不强求他的生活和自己的一样被压缩。
但后来倒是晏辞自己先觉得无聊了——距他拒绝一切工作仅一个月之后。
周桎那时摸了摸他的发顶,确认了一遍晏辞要回归美术兼视觉传达毕业生身份的决心,又接过了手机里的招聘信息看了一眼,没有立即发表意见。
晏辞就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他肩部的骨头,慢吞吞道:“你看看,教育机构美术老师招聘,多好,专业对口。”
他或许没有自己是从名牌艺术大学毕业的自觉,又有可能沾染了懒洋洋的生活态度,加之对中国市场不了解,所以并没有发现处处不合适的地方。
周桎替他考虑着利弊,期间被晏辞动手动脚地折磨,不一会就被转移了关注点。他便拉住晏辞乱动的手,捏了下他的下巴,问他每天都看的什么,在哪里学的小动作。
晏辞说无师自通。
周桎便说没用,过了一会见晏辞拉下了脸转过了身,才捏捏他的后颈,说可以,但是要让林锦帮忙参考。
晏辞呼吸顿了顿,没一会转了回来,在周桎嘴唇上啄吻两下,被周桎***亲了一会。
林锦办事效率高,知道选择标准,给晏辞找了一个网上没有的,保密性好,环境优良的美术教学机构。
机构的校长与周桎是熟识,听闻这件多招位海归老师的好事,试图直接给晏辞开个后门,被周桎摆手拒绝了。
晏辞也不知道此事,在家规规矩矩重新拾起画笔复习,不多时便通过笔试和面试上岗了。
他工作的地方与周氏大楼离了两条街的距离,避险和保密起见,下班后并不与周桎同行,何况下班时间并不一致。
周桎从顶楼办公室是可以看见晏辞执教的那栋楼的,但因会议次数多,他不常从窗口往外看,偶尔倒可以捕捉到三三两两背着书包下楼的学生。
从数量上看,教学任务应当不重,从内容看,教的是简笔画,也不难,但晏辞不知为什么,总要晚上和周桎一起加班。
偶尔他会提及课堂情况,说自己本来不喜欢小孩子,但相处久了觉得他们都有可爱之处,多一些耐心就可以了。
他一天教两节课,看得出来工作认真负责,趴在桌边不知道在画什么,周桎眼睛扫过去,等他画完,脚步放轻走过去,将纸张抽出来,看见自己的侧面轮廓素描。
晏辞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他眨眨眼,用笔在周桎脸侧比划了一下,说:“总教简笔画,其他画法会手生,我要练练。”
周桎看了眼他眼下的黑眼圈轮廓,没有把纸张还给他,很自然地把人拉起来,进了卧室。
晏辞被放进被子里了,还在挣扎:“我真的在练手。”
周桎顺着他,说好,自己也进了被窝,他便又不说话了。
晏辞的教学经历总体顺利,在机构待到一年半的时候,已经能够从简笔画教到素描,再到水彩,带的学生年龄范围也从小学扩张到高中。
周桎对他的教学内容很了解,有时会出现晏辞还没说,周桎就知道接下来他的任务的情况。
晏辞不爱自主选择,往往会直接提问,关于某场讲座可否作为特邀嘉宾出场,周桎一般考虑周全,建议中肯,他就不用费脑子想了。
而自外出活动越来越频繁,投射到晏辞身上的目光不免变多,幸好这段时间婚礼的热度已经下来了,虽然被几位同学认了出来,但还没有造成实际影响。
又过了段时间,幼儿画班的负责人发来消息,问晏辞要不要参加儿童福利院志愿活动。
晏辞外出以与大朋友交流为主,鲜少与小朋友一起玩,见到短信,第一个反应大约是想,因为下眼睑往上提,瞪大了眼睛,第二才是问周桎可不可以参加,万一以后要被用来宣传,有人做文章会不会麻烦。
麻烦是不麻烦,不过这次的活动由机构与政府联合组织,地点在邻市,要在外生活一周,度过七天六夜。
周桎的意见有时与其相左,但话在出口前就会被扭转,这次也一样,很没有指导意义地说:“没问题,你想去就去。”
晏辞第二天起得早,坐在床边就开始收拾衣物,周桎在一旁看着,提醒他带上干净的毛巾和浴巾,又从衣橱里给他拿了一套新睡衣。
见周桎默不作声地在帮他准备,晏辞干脆坐在原地看周桎走来走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着天花板开始念叨:“要多拿几条裤子,我还想看新买的画册,经常用的笔要带上,还有…”
周桎经过床边,拍了下晏辞的小腿让他让路,打断了他的话,说:“都拿了。”
晏辞便下了床,进厨房给周桎倒了杯水,道了好几句谢谢。
第二天周日,周桎开车送晏辞去办公楼,将行李箱递给他之后,晏辞还不大能拎得动的样子,脚和箱子放不对位置,导致行走路线歪歪扭扭。
周桎表情不变,保姆做到底,帮晏辞把箱子放上了车,见他从车上下来又要撞到头,才稍微靠他近了些,说:“看着路,小心点。”
晏辞摸摸头顶,没怎么在意,趁着周围人都上了车,迅速在周桎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记得想我。”
周桎捏了捏他的脸,没说话。
晏辞生活自理能力不高,没有照顾自己的自觉,在家里三番四次脱臼,没事喜欢陪周桎熬夜,在雪山巅峰接受了周桎的求婚,下一秒高原反应陡然严重,要让周桎背他下去,不过这次出行以工作为主,周桎并不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只是有些不习惯。
林锦一开始在公司也没觉得少了个人有什么不同,进了周宅才觉得比之以往冷清了一些,连他都有些不自在。
周桎倒是没什么额外情绪,和他聊了一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决定在此期间出个远差,还未最后敲定,桌上的手机响了。
周桎拿起来看了一眼,走到窗前接了起来,晏辞在那头呼了一口气,声线发颤,“我还在外面,这边下雨了,好冷啊。”
“给你拿了外套,在夹层里。”周桎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回去洗个澡,明天穿上。”
晏辞也就娇气一句话的时间,听周桎语气好像逐渐严肃起来,就转而问他:“清市下雨了吗,降温的吗?”
周桎说没有,问他有没有带伞。
林锦在一旁听着,盲猜对面是晏辞,不过这两个人打电话很简短,比周桎和别人谈生意长不了多少。
只是周桎在挂电话之前要先温柔地说一声晚安,再等对面传来嘟声,然后自己才挂断。
挂了电话后,他便又恢复原状,跟林锦说接下来的工作。
周桎的出差时间段从晏辞远行的第三天开始,在第六天夜间结束,回来之后被晏辞挂电话问起工作如何,便简略地说顺利。
晏辞“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呼吸声明显,听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又暂时没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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