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倏地, 沉默许久的嗓音忽然轻轻地低哑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沙的，还带着一丝喑哑。

再说一遍？

慕慕无声地蠕了蠕唇瓣, 水眸微微地波动着, 看起来似乎又多了一分迟疑。

鼓起勇气, 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才那句话, 似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那么, 殷澍呢？

他曾经数次在她的面前坦诚过自己，深刻的、真挚的, 并且未曾犹豫过。

慕慕现在想来，顿觉有些对不起他。

所谓表面的云淡风轻，但其实内里早已惊涛四起。

此刻, 她才深以为然。

慕慕的踌躇，并没有让殷澍动摇。

因为，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结束。

只见, 他点漆的黑眸里似泛着星光，一瞬不瞬地将她定住，夺走了她所有的目光。

“慕慕……我想听，想听你再说一次。”

他喑哑的低语似蛊惑一般，让慕慕几乎迷蒙了双眸。

半晌，她酝酿了许久，才再次轻启红唇，吐出了他最想听的那句话：

“谢谢你一直等着我，虽然可能有些晚了，但是……我不想再犹豫了。”

即便她还是有些害怕，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她却忽然觉得，一旦自己以后再也无法待在他的身边，再也无法再次看到他的话……

那么，她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加痛苦，更加难过呢？

方才，仅仅是看到他受伤了，她便已经抑制不住了。

因此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很清楚这个答案了。

“其实……这句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了。”

或许是，当他捂着她的眼睛，将她从危险中带走的时候。

又或者是，当他发自真心对她露出笑容的时候。

慕慕不得不承认，曾经许多次，她都有动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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