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二年的第一场雪, 洋洋洒洒地覆盖了一切恩怨,大越皇朝的政局逐渐平定,怡郡王襄助建德帝夺回政权, 擒拿乱臣有功, 特被皇帝小舅子封为襄王。
连明驰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他最喜欢的称谓是驸马, 尤其是昭晴亲口所唤的驸马, 可她却总说她是他的王妃, 两人还就这个称谓讨论了许久,最终当然是连明驰败下阵来,媳妇儿的话永远都是至理名言,不容置疑!
因为亲手杀人一事,昭晴恍惚了许久都未能缓过来, 好在有连明驰悉心呵护照顾,她才慢慢走出阴影。
自成亲以来,连明驰所做的一切,昭晴都看在眼里,这本是她们姐弟二人的事, 可他却这般上心的为她筹谋着, 甚至在她伤害他之时仍旧选择相信她, 如此盛情,她怎能不感念?
转眼已到了小年夜, 府中人皆在为过大年做准备,张灯结彩贴对子, 不亦乐乎!
众人聚在一起用罢小年夜饭,便出去放烟火。季青语眼看着明哥哥与长公主那么恩爱,她也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执念,蓝茵看着烟火,笑得灿烂,忆起故人,终是忍不住的眼眶酸涩。
连明驰揽着昭晴的肩,只觉这是此生最幸福的一个冬天,昭晴摇头笑笑,“难道以后不会幸福吗?”
会的,他坚信,往后的每一年,都会更温馨。
陆修与小糯之事,昭晴偶听明驰提起过,不觉好奇,“却不知小糯原谅陆修了吗?”
连明驰轻笑道:“这几日都不得空单独见他,他现在可是朝中的大忙人,改日找他问问,马上要过年了,他和小糯的事也该有个结果。”
看罢烟火,夫妻二人回了云画苑,洗漱就寝。
成亲以来,两人皆是分被而眠,他从不越界,对她很是尊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夫君一直做和尚吧?
昭晴想着得尽快将他治好,也不枉他对她的一番情意。可她又不好主动说睡在一起,犹豫片刻,才眨着眸子鼓起勇气对他道:
“你觉不觉着今儿个很冷?”
连明驰还十分认真的感受了一下,特耿直地道:“还好啊!新的鹅羽被,我觉着挺暖和,细月不是给你备了汤婆子吗?还会冷吗?”
“……”昭晴默默腹诽着,这人是不是傻?看来他就适合当和尚!既然他不懂,那她就再表达的明确一些,
“汤婆子只能暖一处,抱在怀里,脚还是凉的。”
略一思量,连明驰琢磨道:“实该备两个汤婆子才对。”说着就掀开帘子,准备唤细月,气得昭晴直冒火,忍不住娇哼抱怨,
“你就不能帮我暖?非得指望汤婆子,那我干脆嫁给汤婆子好了!”
被媳妇儿这么一怼,连明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原来冷不冷的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媳妇儿想与他大被同眠!
懊悔不已的连明驰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放下帘子笑眯眯地看向枕边人,相当麻溜儿的推开自己的锦被,拉开她的被角,在她被中躺下,毫不客气的将她拥在怀中。
说来这还是两人头一回躺得这么近,侧身拥住她之际,连明驰只觉自个儿置身云端,与柔软的云朵相贴一般。
说好了暖被窝,他也就没敢太放肆,手掌轻放在她背后,未有冒犯,一颗心早已跳至嗓喉处,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着颤音,
“可觉着暖和些?”
怀中的人儿细声应着,“嗯。”
虽只有一个字,可那婉转的语调竟令他想入非非,在他听来,这个字真如娇哼一般,似一阵柔风清晰的灌入他耳中,拂得他心都苏了!
他的暖意缓缓的渡给她,被他拥着的感觉如此踏实,昭晴就这般依偎在他怀中,忽觉那汤婆子都是多余的,只要有他,往后的冬日再也不会冷。
以往分被入眠,连明驰还能把控得住,此刻温香在怀,如此真实的触感,似有若无的女儿香沁入心脾,撩得他神魂皆荡,躁动不安,尤其是她光洁的额正抵在他下巴上,无意识的轻移着,小手还搭在他肩上,惹得他喉结上下滚动,感觉有股洪荒之力在不断的翻涌,抚在她后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昭晴,我……”
“怎么?”已然有所感知,但她故作懵懂,抬起眸子幽幽的望向他,明亮的眼睛似星盏般璀璨,看得他出了神,很想去吻她,却又担心这样的举动会令她再次失控,若然她抗拒,那他就不能像现在这般抱着她。
期待中的那个吻并未落下,昭晴略失望,他的眼中分明有意念,却仍旧这般规矩,八成是有所顾忌吧?
虽说那次她拒绝了,可如今已过去两个月,两人的感情逐渐深厚,她已经很久没再做噩梦,难道他就没胆子再试一次吗?
他不主动,她身为女儿家,也不好意思说,真真气人!
但一想到他的隐疾是因她而起,昭晴又心怀愧疚,想着反正已是夫妻,且他还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实在不该计较这些小细节。
想通之后,凝视着他的昭晴羞涩一笑,示意他闭上眼睛,说是有礼送给他。
什么礼?连明驰莫名其妙,“我的生辰还没到,无缘无故为何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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