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刚才在楼梯里听见的那一道声音。
手电筒的光完全打在他的身上之后,才能够看清原来这个发出 哭泣声音的身影竟然是一个男人,浑身都被铁链给绑着,蜷缩在黑 暗之中一动不能动。
他的头发凌乱,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身体之上的皮 肤倒是完好的,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衣物之上却满是暗红的鲜 血,闻起来一片恶臭。
地下室里并没有多么宽大,只是被黑暗与恐惧给放大了,男人 顺着阶梯走下来,打开手电筒之后才能够见到黑暗之中的一张一米 二长的木床,除此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并没有走到被绑着的青年面前,只是走到那张木床边上坐 下,从双肩背包里掏出了一块面包,一口一口地吃着,表情很麻木 的样子。只有嘴部在缓慢地拒绝,两个黑色的眼眶仿佛从始至终都 是一副放空的样子。
手电筒仍旧是开着的,被放在床沿上,正对着朝一个方向照射 着,在光的尽头处,竟然站着方才那个面容血红的女鬼,面上露出 —个阴惨的笑容。在一旁的黑暗之中,甚至有无数只面容上拥有类 似伤痕的鬼魂站立着,眼神阴测测地望着正在咀嚼着面包的男人。
男人的眼珠才望向黑暗之中的朋友们,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 样子,用着自己的苍白的指尖捏着手中的面包,不紧不慢地吞咽着 口中的食物,对于这些拥有可怖外表的鬼魂视若无睹的样子。
等到他手中的面包袋子空了,他才关闭了手电筒,也没有脱下 衣服裤子,就着一身衣服躺在冷冰冰的木床之上,视线朝向黑暗之
中哭泣着的黄衣服的男人,仍旧是很平静的样子。
黑暗之中的鬼魂们口中发出越发凄厉的呼号声音,最终,那些 声音却全部被眼皮后的冰冷所吞噬。
只是,昏暗之中,却有鬼魂轻轻地舔舐着男人单薄的眼皮,口 中发出恶臭的呼吸,却仿佛这世间最芳香的味道似的令人恐惧,令 人沉醉,令人发抖。
床脚处的青年断断续续地哭泣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停,等到他停 下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黑暗之中无数具僵硬的尸体之一,成为了这 个表情冷漠的男人此生必经的死性循环之中的其中一个流程。
地下室里的光明与黑暗总是颠倒的,所以,对于男人而言,睁 眼的时候便是光明,闭眼的时候就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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