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之中,少年苍白的面孔仿佛丧失了所有的色彩似的,只 能够不断地前进,像是一具失去了自己的灵活的木偶似的。
他忽然便忘记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在这场暴雨之 中不断的前进着,为何两只眼珠会不断地凝望着眼前的暴雨,呼吸 像是被什么给吞噬了似的。
直至在青色的暴雨之间,在游荡着的冰冷的积水之上,忽然有 —只苍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积水之上的一只已经死去的野猫,仿佛 抚摸一只正在翩翩起舞着的或者的美丽蝴蝶似的。
—切都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方蓝抬起头,只在昏暗之中见到 了一个正蹲在马路边上的青年。
他微微低垂着自己的头,两只眼睛望着地上的这只连骨架都变 得干瘪的野猫,眼神无法被谁给看清。
直至某一刻,方蓝见到风雨之中的青年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头, —双青色的近乎有些荒凉的眼睛才终于进入他的两个眼眶之中。
下一瞬间,少年的视线忽然便凝固在风雨之中的这一张苍白的 面孔之上,眼神仿佛忽然被刀子所雕刻似的那要缓慢而深远。
在晃动着的狂风之间,单薄的衣衫舞动着,仿佛一只又一只被 人的肉体所禁锢住的向往自由的蝴蝶似的。
在那一瞬,少年忽然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眼前出现的暴 雨,狂风甚至是那一双青色的荒芜的眼睛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之 中,自己的心为何又会像疯了似的跳动着。
直至暗沉的天际忽然被一股更加沉重的色彩去取而代之,仿佛 搅拌不均匀的水彩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分布在天际之上。
下一瞬,一股更加狂暴的风雨便扑向少年的两只眼睛,他察觉 自己忽然便在黑色的暴雨之中不断地行走着,冰冷的脚掌陷入底下 的一片阴冷的积水之中,却好像失去了知觉似的不断在风雨之中前 行着。
在少年的身后,是一栋老旧的鬼黑色的建筑物,就那样沉默地 伫立在一片暴雨之中,仿佛下一刻便会无端陷入底下突然冒出的深 渊。
在暴雨之间,少年察觉自己的眼睛正在寻找着什么,眼眶之中 的眼珠酸痛的下一刻便能够彻底地同自己的眼眶分离开来。只是, 他的步伐却好像是被设定好了似的不断地前进着,任由那些阴冷的 水淹没他的两个膝盖。
在视线的尽头,是那两棵曾经见过的松树,正伫立在那里,只 是其中一棵已经因为狂暴的风雨快忘从中间被拦腰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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