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累
花谢花飞花满天,正是落英缤纷时,大宅后院,亭台水榭,回廊雕栏画栋,楼台勾心斗角,朱门离户,假山奇石造景精而不奢,华而不俗,可窥其底蕴。
在屋子里憋了三日的洛飞,哦,如今穿过后要叫朱韶了,终于再也憋不住,相反设法磨着家中的下人放自己跑到后院放放风。
这三天,他是真怕了这个身体的那个老娘,他见过宠儿子的,但却没见过那么把儿子当命的。
好在这三天他也算问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出来。
首先,就是家境。
他家老爷子是官拜吏部尚书,乃当朝三品大员,不可谓不是一个手握实权的大佬。
而他,作为吏部尚书家的长公?子,即使长又是嫡,虽然有慈母严父,但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员多少国事操劳,便少了些对儿子的管教,只固定时间抽查一下身体原主的课业,结果,这身体的原主就让那个老娘给惯坏了。
再说原主这生父,当朝的能臣干吏,在家中却是有些惧内的,原因就在于其家门并不显赫,高中之后被其母家中相中,下嫁了其母,仕途才一路坦顺。
而洛飞如今看到这丰厚的家族底蕴也都是出自其母娘家的手笔,当初嫁女儿又送宅子,朱父要是再不知感恩苛待其母那可就当真猪狗不如了。
据说这位朱大少被娇惯的无法无天,盛京十大恶少这位能挤进前五,每每出门都是鸡飞狗跳,不闹出一些事都不待回家的。
下人虽然并未言明,只是委婉说了,”大公子,您只是有些少年心性”诸如此类的话,但下人每次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却是很说明问题的。
所以话说回来,慈母多败儿不是白说的,一个弱冠年龄家世这么好的官二代,人品得多差才到了现在还没成亲?
也好在没成亲,不然洛飞这几天晚上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仰头看了看满园春色,洛飞琢磨着今天是不是应该加把劲把自己受伤事套出来,这几天他不是没试过,就是一提,下人们全的瑟瑟发抖好比鹌鹑,再问就呼啦啦跪了一地。
看着那一地瑟瑟发抖的”鹌鹑”,洛飞只能把问题吞回去,忧桑地被关在屋子里等着大夫一天三次的请脉。
嘿,早中晚三次,雷都打不动,真棒!
“母亲呢?”洛飞有些别扭的开口。
这几天原身的生母天天给他上演何为"二十四孝老母”,简直让他这从十八岁时起无父无母的小可怜实实在在惊株了一把,以至于现在喊这个陌生人”母亲”也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并不那么抵触了。
“少爷,稍等,我们这就通报夫人。”
这话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少爷,您等着,我们这就把夫人叫过来。
洛飞眼皮微微跳了跳,谁家都是儿子去见母亲,就这原身家里,变了样,成了老母给儿子请安,什么鬼?
忍不了,洛飞顶着捆的严严实实的额头直接站起来让仆人把自己往后宅领。
当家主母每天也不是游手好闲只管串门聊嗑瓜子的,硕大的家业要打点,丈夫官场上同僚的后宅也要相互走动,谁家小妾生孩子送个礼都要主母做主,所以多半的时间朱母都窝在后宅打点这些事。
对此洛飞倒是能理解,如《红楼梦》王熙凤就是这样的,管着硕大的家业,也是操着偌大的心,最后只得了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
收了纷乱思绪,洛飞晃晃荡荡去了后宅,果然,此时未到晌午,朱母妇人发髻上磨着桂花油,梳得一丝不苟,正坐在书案上一面翻看账本,一边慢条斯理对身边的管事吩咐着一些什么
O
但见自己宝贝儿子来了,立马撇了账本,扔了管事,晃悠着丰厚的腰身三两步迎出来,一把缠住儿子,生怕她这”弱不禁风”的儿子”平地摔”。
”朱大少”:“……”
管事十分有眼色抱着账册退下,留空间给母子谈话,丫髮更是有眼色,立马下去端果子点心上来〇
说来也奇,这都几天了,洛飞只看见老母在自己面前整日嘘寒问暖,却不见他那当了尚书的便宜老爹回来看他一眼。
被发了福的朱母拉着落座,几番嘘寒问暖后,洛飞也切入主题了,“母亲,您可知孩儿这伤究竟是弄的?”
一说起这个,朱母的脸色就变了。
也说不上好坏,就感觉这里面有事。
洛飞故意试探,又问:“难不成是父亲打的?”
闻言,朱母立即暴起,拍案怒喝:“他敢!’’
洛飞:“……”
行,他大概能猜出原身父亲不回家的缘由了。这么个悍妻,原身那当吏部尚书的爹没在外
面养人就活见鬼了。
估计这就是怕朱母发飙,索性躲在外宅,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了。
顿时,洛飞有些可怜这个微微发福的妇人,下面一个疑似混账的儿子,丈夫又跟她貌合神离,宅内自然是她长者实权,可又有什么用?
“所以说,我这是怎么弄得?”
朱母端起茶盏用盖子细细捋着茶叶,那样投入极了,就好似茶盏里飘着的茶叶子是玛瑙翡翠似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洛飞又道:“兴许你跟我提提我能想起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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