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天没说话,他就这样看着我,最后又道,“回来了?”
“嗯……”可不回来了吗。
难以置信多少年没见的我们,就以这样看似熟悉的语调与打招呼的方式结束 了短暂的对话。
大概血缘是与生俱来的最令人感到熟悉的东西吧。
我内心哪怕再抗拒他,可天性仍是让我无法产生更多的疏离感。
他错过我的肩膀去给老爷子拉被子,盖的仔仔细细,猛地一看还真是一副父慈心孝的场面,他这是做给谁看呢?
做给我看?也许是吧,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可这样有意思吗?
他指望我以后会这样对他?
其实也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至少在我知道的这些年,他是没有其他孩子的。
当然肯定不是因为我所以才不要其他孩子的,原因不详,而且他的新老婆足够有精力再帮他要一个或者两个、更多的孩子,假如他还有更多精力的话。
看他又要给我爸爸擦脸,我站不下去了,看着想呕吐,忍不住,我不想做出这样没礼貌的事情,但我就是看不下去,就在我抬脚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不和爸爸多说会儿话吗?”
我转头看他,“也许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恨吗?
我不知道。
只觉得他是有错的。
我觉得妈妈的死,是怪他的。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妈妈和江秦家里又是什么关系,但我爸在中间,肯定是我妈妈去世的导火线,因为爷爷也不肯原谅他。
爷爷在此之前直到现在,都一直是个很宽容的人。
是因为他做错了太多。
不知者无罪,我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的,但主观能动性告诉我,别理他,你会后悔的。
他的性子和我一点儿都不一样,阴沉的要命,也许在某些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只是自己不能发现罢了。
“何逸,爷爷年纪大了,你得孝顺。”他在我身后说。
“这个不用你说。”
提到爷爷,我就走不动了,我怕他会对爷爷做什么,比如转院,或者出院。
关于爷爷的事情,任何一项变动对我来说都将是一次重大的决定,我无能又弱小。
“何逸,”这个男人从我身后走过来,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语气轻柔的就像一个真正的负责的父亲,“我们是时候谈谈你的问题了。”
“不是爷爷的事吗?”我转过身去看他,因为不想被他碰触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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