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不是他，可我会亲手抓到嫌犯。”

“海璇。”何度将小周的头按在电梯上。

小周无奈，自觉地堵上耳朵，何度才缓缓开口道：“很多事情不是单凭直觉就能笃定的。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相信，可是真相也许就在那百分之一当中。”

海璇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刻，何度一把将她拉进来，眼里隐隐有些心疼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却始终不敢用力：“余海璇，这么多年你走的路一直是如何摆脱胡樾心里的那个小姑娘的路，可是什么时候胡樾对你来说仅仅是胡樾，而不是你的情人，你才能如愿以偿。”

海璇有一秒钟的失神，随即甩开手瞪着何度：“那你呢，你觉得我对胡樾有私情，可你不也是对我抱有偏见？”

“这明明是客观真理！”

海璇并不想争下去，随便按了楼层便出了电梯。

只留下何度面对逼仄狭小的空间，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小周悄悄转过头，试探性地看着何度：“何度哥……”

“帮我查胡樾，从头到尾，一点也不准遗漏。”

2

海璇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思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自己大概是有些累了，所以脾气才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给林满清打了个电话，何度不让她知道的，她总会有办法知道。林满清在电话那头得意扬扬的样子：“这个你放心，何度那小子，我有的是办法。”

海璇挂了电话，忽然发现，除了何度，自己连个可以排遣情绪的人都没有，偏偏那个人又总是她的暴躁来源。

她气呼呼地上了车，去哪里都不知道，只有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整个城市的脉络里。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某个地方，而是在刻意去忽略的内心里，有听不见的声音，它声嘶力竭地告诉你，你应该去某个地方。

海璇将车停在门口，镀着皎洁月光的红色屋顶，昏黄路灯下的橘色路面，海风一阵阵地吹拂低矮的林木，整片小区都弥漫着令人沦陷的寂静。

她静静地待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她对自己妥协了。

盘旋而上的一道坡，胡樾的家在最里面的那栋楼。她站在楼下，抬头看着玻璃窗上映照的灯光。以前她喜欢看城市的万家灯火，在天黑之前，一盏一盏地慢慢亮起来，等到天黑透的时候，星光和温暖一起袭来。

现在不行了，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海璇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后来还蹲坐在门口抱着膝盖迷迷糊地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多莫名其妙。她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才看见前面的人，神色素淡，在月光下的曜眸冷漠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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