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王寄两部乌桓乃是属于塞外乌桓,战斗方式与草原骑兵的战斗方式是一样的。远用角弓,近用短剑、短枪。而事实上,尽管草原骑兵的骑术极佳,大部分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骑兵都能做到马上开弓射箭,但由于尚未装备马鞍、马镫的原因,这个时代的骑手在马上能使的力道有限,骑弓的强度都不大,绝大多数都是八斗弓。
事实上在八斗弓六七十步的射程上,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骑兵只要略微一个转向便能很容易地杀到一起,所以纯粹的骑射对决在数百上千人的大规模战斗中其实是很少见的,多数时候都是两军相向突射一到两箭,或者绕着驰射一阵,随后便用短剑、短枪近战。
而名闻后世的草原弯刀,由于冶炼技术低下的缘故,其实匈奴、鲜卑这几代草原霸主们都并未普及这种兵器。当然,类似于戈这样在长柄上安装一根横向的青铜兵刃的镰刀类武器还是不少的。
不过其主流的近战武器仍旧是短剑和铤之类的短枪。
所谓的一汉当五胡,其原因并不是汉人更加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其根本原因是汉军除了纪律严明,阵型严整之外,便是兵器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即便后来游牧民族的兵器也得到了极大提升,仍旧能够做到一汉当三胡。
汉魏时代的汉人面对胡人的时候,是有着绝对的心里优势的。
不过此次鲜卑骑兵众多,且在战前确定的进攻方略便是骑射对敌。于是王同、王寄率领着麾下骑兵列队从左至右开始冲向汉军营寨,在靠近六十步的距离时,众骑兵纷纷开弓放箭,顿时箭如雨下,纷纷往汉军营寨落去。前面的骑兵射完箭后,复又勒马转向,从后面绕回左侧,重复驰射。整个进攻阵型成一个大大的流动的圆形。
汉军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不过骑弓的威力较弱,无法破开最前排的板甲重步兵的铠甲,也无法对躲在木制女墙后面的连弩手造成伤害,连弩手的弩矢又难以补充,较为宝贵,不该远距离抛射浪费。于是魏延、郝昭合计之后,决定命板甲兵躲在栅栏之后,连弩手躲在女墙之后,尽皆避箭。只命一千长弓手开弓放箭,反击敌军。
与此同时,郝昭还发现了有三四千曹军弓弩手在乌桓骑兵之后列阵,意图用弓弩为乌桓骑兵提供掩护。
其中有少量大黄弩,数百张蹶张弩和三千踏张弩。当下魏延、郝昭急令军中的石炮、大黄弩、蹶张弩照准威胁最大的曹军蹶张弩覆盖射击。
曹军在布设弩阵之时,便被汉军抢先攻击了一阵,损失颇大,而在后来的对射之中,处于守势、有营垒掩护的汉军蹶张弩阵也大占上风。
然而因为蹶张弩的射程是一百五十步,曹军蹶张弩为了打击汉军,是在一百三十步至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列阵的。汉军的蹶张弩为了打击到曹军蹶张弩方阵,自然便也只能在寨墙之后列阵,这却也同时进入了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列阵的曹军踏张弩方阵的攻击范围。
曹军踏张弩足有三千,而汉军因为缺少步兵,基本没有配备踏张弩,仅有的一千长弓手还在打击乌桓骑兵,此时极度缺乏牵制曹军踏张弩方阵的手段。
被曹军踏张弩覆盖射击了一阵之后,汉军长弓手和蹶张弩手折损二百余人,当下魏延、郝昭大惊,急令弓弩手退后躲避,随后二将决定出营反击,一举击溃曹军极具威胁的弩兵。
经过短暂商议之后,当下由魏延率领一千板甲重步兵,一千连弩兵出营,郝昭则立即招引五千骑奴兵在后整备。
而眼见汉军在交战之初便即承受不住出营反击,轲比能、步度根乃至领兵攻击的王同、王寄顿时都兴奋了起来。当下王同、王寄急速变阵,欲要以骑克步,击溃汉军步兵。轲比能、步度根也整备麾下精锐骑兵,准备待汉军步兵被击溃之后,立即挥军追在汉军溃兵之后抢营。
很快魏延率领的板甲兵和连弩兵便杀出营外,与王同、王寄的骑兵对战在了一起。双方尚未接战,乌桓兵先照准板甲兵射了一阵羽箭,却被坚固的板甲尽皆挡住。还没等乌桓兵们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双方便即冲到了三十步开外,当下就见板甲兵后面的连弩兵上前一步,端起手中连弩照准奔来的乌桓骑兵便是一阵怒射。
铺天盖地的弩矢如风似浪一般往乌桓骑兵射去,顿时挡者披靡,乌桓骑兵纷纷被射落下马,一时竟然无法前进一步,场面血腥混乱至极。
趁着乌桓骑兵被连弩遏制住了冲锋之势,陷入混乱之机,魏延率领着板甲兵迅速列阵前冲,手中长矛如林而进,一举将乌桓骑兵击破。连续前进了三十步,凿通乌桓骑兵的军阵之后,魏延将长刀一挥,一千板甲兵和一千连弩手顿时都一分为二,分别外两边杀去,将从左右冲来的乌桓骑兵挡住。郝昭在后看见,当下大喝一声,率领五千骑奴兵迅猛杀出,顺着魏延打出来的缺口直往曹军弩兵方阵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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